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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湛跟他再談了些關於姜國出使的事,暮色四合時就出宮了。因寧右也要回太子府,他繞了道將何湛親自送回忠國公府,一直等他進府,他才落了簾子,獨身靠著軟背,緩緩閉上眼。
從沒有這樣好過。
何湛再也不能躲著他。
上元節一來,家家戶戶都懸了花燈,原本到夜裡,整個京都不一定亮幾盞燈,如今家宅店鋪門前皆掛著花燈,若從清風山的峰崖上望過來,就像天上的流星落地,鑲嵌於中,亮如明珠。
忠國公府也不例外,從府外到府內,掛著各式各樣的花燈。何湛從前還瞧過民間的花燈會,今年是不行了,但止不住想要玩的心思,託人定做了一盞滾兔走的燈籠。下人見他回府,專門將滾兔燈籠提出來為他照路。
何湛瞧了幾眼甚覺喜歡,索性自己提著走,喜孜孜地打量著裡頭的滾地走的兔子,一路飄回南閣子。
將花燈放在桌上,下人從外跟進來,問他要不要用膳。何湛沒什麼胃口,揮手遣他們下去,這頭正擺弄著手中的花燈,寧晉鬼一樣地從屏風後繞出來,喊了聲:“叔。”
嚇得何湛差點沒把燈架子捏爛,回頭就見寧晉在屏風後,只露出半個身子。他想訓斥的話沒說出口,全都轉成開懷的笑,問:“你怎麼成天干這些藏來藏去的事?”
寧晉幽幽怨怨地說:“若是叔願意,我巴不得從正門進來。”自從梧桐殿的事後,何湛為了安全起見,表面上已經不再同寧晉親近,在外見了他也是恭恭敬敬喚著“睿王”,刻意保持著距離。
寧晉知道他顧忌什麼,可難不成兩人真不見面了?
何湛招他過來:“來,瞧瞧臣的花燈。”
寧晉走過去同他捱到一處,問:“怎麼有興趣玩這個?”
“好玩唄。這是今年花燈的新樣子。你看裡頭的兔子,在跑。”
寧晉側頭看向何湛的笑顏,心頭一熱,不自禁地吻了吻他的臉頰,說:“的確好看。”不知是在說燈還是在說別的什麼。
何湛推了他一下,不再由著他鬧:“今晚過來是為了什麼?”
“明天姜國使節就來了,我聽說你也會在元宵宴上。姜國帶了頭狼來,我怕你受傷,專程來提醒你一句,明日的元宵宴就不要去了。”
姜國先前未定國之前也算是遊牧民族,他們以狼為圖騰,王室中人都認為自己身上流著狼族的血,建國後漸漸被中原文化同化,削去野蠻的民族性,但王室中多有養狼的習慣。
寧晉原本對姜國不太感興趣,可寧左非得要將何湛拉進這泥潭中,寧晉怕出什麼亂子,只得叫影衛去查姜國使者,做好萬全的準備。
使者團帶了一匹齊膝高的雪狼,讓狼進,的確會對在場人構成威脅;不讓狼進,姜國定要笑靖國皇帝怕一個畜生。
何湛聽後不覺什麼,只道了句:“我就說他們就是一群耍無賴的混賬,如今一看,可不是麼?”
寧晉再重複一遍:“不要去了。”
“一頭狼而已,不足為懼,有辦法整治他們。”何湛起身將花燈掛起來,有意往外看了一眼,四周夜色茫茫,料峭的寒意穿過霜林,掠過他窗前的桂花枝。
他回身看向寧晉,眸色深深,定著聲說了一句:
“寧左,好像有點問題。”
第90章 使者
寧晉聞言,面色不變,眼神中帶了些疑惑之色:“什麼意思?”
“現在的太子…好像是寧右。”
他們兄弟兩個人再像,但終歸不是一個人。幼年何湛與他們相處的時間長,自是能透過一些細微末節發現兩人不同。寧左寧右雖是雙生子,但性格卻千差萬別,寧左的目光炙熱,張揚,生龍活虎,不好意思的時候總會摸一摸鼻子,不是一個很會隱藏自己情緒的人;寧右容色溫潤,總會將自己的喜怒藏得很好,總一副笑吟吟的模樣,誰見了誰都會覺得親近。
從前寧右也會穿上寧左的衣服扮作他。寧右也不是要搗蛋,只是拿這個來消遣人。
他人總以為兩兄弟難以分辨,習慣性地認成寧左,認錯了也無事,寧右不會怪罪,總會溫和地糾正過來,如此就不會得罪他們。
何湛從不覺得兩個人能一模一樣,那時候寧右還小,模仿起來總會露馬腳,何湛用心分辨也能辨出來,但今天他同寧右相處一天,竟沒能察覺。如果不是他瞎貓碰上死耗子,惹寧右真正開懷一次,他是不會察覺出其中的不對勁兒的。
“叔能看出來?”
何湛肯定的點點頭,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