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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再將功勞安到寧左頭上,玩得一手李代桃僵。
寧右論騎射武功都不及寧左,能讓他上場,景昭帝真不是一般的心狠。
何湛作一番思索,執棋的指尖冰涼,黑棋子重重落在棋盤角落,棄了局。
何湛感覺到寧右可能對他有另一番心思,回京後也著意避開與寧右相見的機會,可何湛與寧左寧右兩兄弟一起長大,他輪迴這麼多世,最無憂的記憶皆是幼年時偷花打棗的場面,對他們,何湛的確做不到最鐵石心腸。
何湛讓管家從庫房中提了幾樣珍寶作賀禮,又喚了在府中給他調理身體的道士,同他一起到安王府去。
安王府內外似乎加強了警戒,在外面巡邏的全是宮中的御林軍。
見忠國公府的馬車停下,幾個御林軍圍上來,個個板著張臉,其中一人道:“安王府謝客,王爺不想見任何一個人。”
何湛心中沉了沉,沒有下馬車,吩咐人將賀禮交給御林軍:“臣望安王早日康復。”
既然對方不想見人,何湛也不強求,送了禮就回府了。
守門的小廝轉到後院內,寧左,應該說是“安王”正坐在輪椅上,手中提著花壺澆花。
這樣的角落竟與何湛花廳的構造相仿,連花的品種都一模一樣。府中的人說寧右每天都要來花廳照顧這些花花草草,寧左被送到安王府後,周圍的人都開始恭恭敬敬地尊他一聲“安王”。
父皇的安排,他懂。正是因為懂,才會開始刻意按照寧右的生活方式來做。
他自傷了腿後,日日夜夜都要在難忍的疼痛中煎熬,脾氣也因這隻廢掉的腿變得越來越暴躁。
探病的人前後來了很多,但都被拒了回去。無論寧左想不想見。
小廝跑過來,寧左沒有澆花的性子,他把花壺扔到一側,喚人拿柺杖來。扶著柺杖,單腿立了一會兒,他才咬牙忍著痛將傷腿碰地,仍是一片冷痛,使不上一點力氣。
小廝方才插上話:“王爺,忠國公來過了。”
寧左一直含著暴戾的眼睛帶了些喜色,說著就拄柺杖往花廳外面走:“三叔到哪兒了?”
不等他走出去,小廝又說:“御林軍攔了他,現在國公爺已經回去了。”
“走了…?誰讓那群狗奴才攔的!”他暴怒著,“去將三叔喚回來!”
小廝趕緊跪在地上,聽他的命令,卻不敢動。皇上親自給安王府的人下過旨,不許安王見任何人。
寧左看他不動,自是知道他在顧及什麼,心中的怒火燃燒得更盛,單腿拐著回到花廳,拿手中的柺杖打他,吼道:“本王要見他!去將他請回來!去不去!去不去!”
小廝胡亂擋著打,疼得直叫,哭聲說:“奴才不敢啊,王爺,這是皇上的旨意,奴才不敢!”
寧左多日來的痛苦和沉鬱終於找到發洩口,他用柺杖將架子上的花盆全都打下來,碎片泥土混到一塊,有些砸到小廝身上,砸得他哭聲混著眼淚一併下來,卻也只能受著。
寧左打得狠,沒顧著自己的傷腿,右腿一陣抽痛,柺杖沒能架住,他直挺挺地跌進一片狼藉當中,摔得極為狼狽。
瓷片扎進他的血肉當中,寧左扯聲痛叫出聲,繼而全都轉化為痛苦的吼叫。
他這樣驕傲的人,怎麼能忍受自己成為這樣的廢人?
寧左瘋狂捶打著自己受傷的腿,直至傷口崩裂,滲出血來。
一直躲在花廳外不敢進來的下人趕緊跑進來,抱住發狂的寧左,口中亂喊:“安王!安王!別!求您了!別這樣!”
不是安王!他才不是安王!
他是寧左!他是太子!
安王發狂的事驚動了宮中,等夜星的光浸透長空的時候,皇后和太子一起來安王府探望。
皇后來時,寧左在房中將能砸的東西都砸了,誰敢靠近他誰就要遭他打,整潔乾淨的屋裡全是狼藉,就連他身上都是髒汙。
“皇兒——”
皇后在門外,看見這一幕,眼淚泫然而下。她繞過地上的碎片,走到床邊:“吾兒怎得成這個樣子了?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惹了你?”
奴才門在房中跪成一圈,瑟瑟發抖,趕忙磕頭認罪。
“母后,我不要這樣…我要走路,我想出去!”
“想就去,你是安王,誰敢攔你?!”
聽她也叫自己安王,寧左如同瘋了般將皇后推開,怒聲喊:“我不是!我不是!”
他抓起枕頭就砸了出去,正好砸向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