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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巖凝色陳述,語氣微有怨惱,鳳天翼冷笑不語,看向沈文玉。
“陛下,寶常侍雖不屬後宮,但也歸在宮闈之中,因此不在臣的權轄內。”
這是明顯的推脫!鳳天翼切齒笑,面上異常溫和,道:“你們不知道吧?辭別宴那天,朕的常侍提議擊鼓傳花,琴妃還是那曲長相思,無非是告訴靖王,她依然會聽命舊主,隨時等候靖王的各種命令,之後靖王畫了一幅冰雪紅梅,無非是告訴朕,他之志向不懼寒霜凌厲,而朕的常侍何等機巧?察覺朕不悅靖王之暗示後,立刻出場緩和,背了一段打人腦子的東西,無非是想分散朕的注意力,凡此種種,皆是疑情可咎!”
沈文玉不在當日席中,因此沉吟不語,柳巖作為御前侍衛,自然隨侍君側,只是當時不覺異常,此時聽皇上竟作如是想,不由他暗裡頓足,皇上疑心誰都沒錯,怎能當真疑心寶兒?
“皇上,屬下當日亦在場,若寶常侍果真機巧,怎會不知花落誰手皆由皇上掌控?若皇上方才所言皆是實情,豈非寶常侍有意自露破綻?何況靖王出演時,寶常侍拍掌歡呼,難道不是童心所致,反而是特意跟皇上表明立場?及至花落寶常侍手中時,皇上不覺得寶常侍一臉難色,卻因有言在先而不能推脫,所以才勉強出演嗎?”
柳巖說到此處已盡現哀色,失神般低嘆,道:“皇上應該知道啊,寶常侍並非為御職而滯留宮中,以他天性,應是嚮往自在隨心,但他已不能隨心,只因心不由心,唯系一人。”
柳巖說著就看了沈文玉一眼,可惜沈文玉垂眸啜茶,不予回應,鳳天翼則冷笑,“依你看來,朕的常侍與靖王親近,竟是心繫朕身,所以才冒死替朕刺探賊情?”
這話苛刻之極,連沈文玉都放下茶杯,略帶嗔怪,道:“陛下御人有術,向來用人不疑,既已這般疑心寶常侍,殺之既可,何必反覆猜度,傷精費神?”
“你……”鳳天翼怒目,隨即冷笑,“丞相擅揣人心,何不直言心中所想?此非忠君,而是益友,既知我傷精費神,你這唯一知己豈能袖手旁觀?”
我不旁觀,難道陪你一起彆扭?沈文玉暗裡白眼,溫潤笑道:“臣之直言只怕有傷聖聽,只因陛下謬許臣為知己,若真是知己,就該信同陛下所疑,可惜臣只看到一個天真憨傻的小孩,以及一個……”沈文玉啜一口茶,閒閒道:“懵情而彆扭的人。”
柳巖低頭忍笑,鳳天翼慍怒,“朕果然謬許你了,誰是懵情彆扭的人?”
沈文玉微皺眉,有些不耐道:“此人是誰,陛下心知肚明,臣也並非詐言妄斷,只因臣深知此人若真正疑心誰,向來不會反覆揣測至優柔寡斷,必定是果斷查證而殺之,現下此人疑心重重卻難下斷章,看似查證不實,實則心下不捨,再則,大有醋火酸味之意啊!”
“你說朕吃靖王的醋?”鳳天翼怒不可遏,甚至上前揪了沈文玉的領口。
沈文玉無辜至委屈,甚至懵懂地眨了眨眼睛,“臣不記得有這麼說過,陛下何至如此?”
鳳天翼眯了眯眼,突然笑得溫和,放手時竟輕撫沈文玉的臉頰一下,“朕今日才發現,丞相清俊美貌,秀色可餐……”
“陛下!”沈文玉羞憤低吼,急急起身,道:“臣尚有要事未決,恕臣不敬請退。”說著,不等皇上諭準,疾步離去,竟有踉蹌之相。
柳巖也坐不住了,微帶慍色,道:“屬下也有巡職未盡……”
“你吃醋了?”鳳天翼此時哪象個天子?簡直是個無賴流氓。
柳巖也不再是那個酷酷的禁軍統領,根本是個怒火中燒的妒夫,可惜面前的人再故作放浪也是皇上,因此柳巖只能悶悶憤語,道:“華章又不是心儀皇上,屬下吃什麼醋?只是屬下都不曾摸過華章的臉,皇上卻當面調戲,實在是……實在……”
“好了好了,朋友妻不可戲,朕錯了還不行嗎?”鳳天翼明顯的敷衍致歉,然後把柳巖拉回座中,自己也斜臥榻上,懶懶道:“朕知你並不單純氣朕摸了丞相的臉,你還怨憤朕疑心傻兒,可是要朕如何不疑?傻兒若不是傻兒,朕還真不願費那個神!”
“所以華章說有的人懵情彆扭!”
“你就不能暫時熄掉醋火嗎?”
“除非皇上沒有摸過華章的臉!”
“你……”鳳天翼慍怒不堪,順手抄起果碟砸過去,罵道:“你才懵情彆扭!搞了六年還搞不定,拖到現在還拖不上床,你這一身武功真是白練了,他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文臣,你就是全身受制也不可能被他壓在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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