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部分(第2/4 頁)
走,抓了東西就砸,逮著人就傷。即便是喚醒了她,也似身陷在夢裡,驚恐莫名,總疑心有人要害她。先前家中延請不少名醫,只說是受驚所致或噩夢所擾,各樣安神湯養神丸沒少吃,卻只能暫時安撫,卻無法根治。家人為此十分憂心,敢問先生可有醫治良策?”
林青筠聽了這席話吃驚不已。
安樂的病竟是如此複雜?
當初她問時徒晏說過,安樂是幼時照料不周落的病根兒,可見對於安樂為何會發噩夢,徒晏與大公主等人是有所猜測的。
“她可記得夢中景象?”若在尋常,遇到這種病人不曾親至卻只轉述病情的,他是斷不肯治的,概因不親眼“望聞問切”,許多病因弄不明白,貿然下診斷開藥,豈不是拿人命玩笑。只是這回的病人不同,倒不是他的身份,乃是病情令他很感興趣,更感興趣對方得了什麼奇藥。另一個,對方所轉述的另一個病例也令他頗感興趣,畢竟都是些少見的病症。
“有時候記得,有時候不記得,都是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夢,自從她三四歲時第一回說清楚做夢夢見有鬼要吃她,家裡人便十分注意,從不與她說那些荒誕話,也不讓她接觸神怪書籍。然而她這些噩夢從未停止,並有越發嚴重的趨勢,有時會陷在夢裡難以掙脫。”徒晏為此也十分焦心,又道:“前兩年她外祖父請了個祖上極有名望的大夫給她診視過一回,那大夫開了一劑藥,叫做‘六味安神湯’,每晚睡前飲用,病發的確實少了,又有一種膏藥,若遇著發病陷在夢裡醒不過來,只需嗅一嗅不多時便能醒。只是到底治標不治本,一旦病發比往常更為兇猛。”
一聽是三四歲就發病做噩夢,許是更早的時候就有徵兆。
沉默良久,他說道:“這種病症我在書中看到過,常發於成人,或受了某件事的刺激,每有相似情景都會刺激的發病,這類病人對病情的誘因,有記得的,也又不記得的。實則這是一種瘋病的蟄伏期,當病人不能忍受時整個人會崩潰,漸漸精神恍惚失常、不認得人。”
“這麼嚴重?”林青筠驚呼,簡直不能想象活波伶俐的安樂變成那個樣子。
“先生可能治?”徒晏亦是臉色微變,神情急切。
“不好說,我沒治過。”話雖如此,此人卻是一副躍躍欲試:“我想見見病人。”
徒晏倒不介意他如此態度,如今就怕沒人肯治,既然他敢說這樣的話,總歸有個希望。便問:“先生如何稱呼?”
“我姓樊,樊術。”
“敢問樊先生哪裡人?”小秦太醫突然問道。
樊術看他一眼,回道:“我祖籍彭城。”
“難道是樊阿之後?”小秦太醫驚訝。
“樊阿確是先祖名諱。”
徒晏聞言心下一定,當即說道:“病人在京城,若樊先生願意,我派人送先生上京。”
“多謝王爺。”言及此處,樊術直接道出徒晏身份,隨後也不待眾人如何反應,折身回山洞收拾東西,又將外頭曬的草藥收取了。
一行人便下山。
樊術那一大包子草藥除了小部分,另外大半都給了道觀的老道士。這道觀不大,香火卻盛,老道士懂些醫術,各大小寺廟道觀、乃至鎮子上有人病了,都有請這老道士去看的,老道士非但不收什麼診費,甚至常白貼藥材。樊術並非頭一回來九華山,與此老道有些交情,時常幫他尋些藥材,老道每日讓小道童給他送飯。
回到山下齊家園子,林青筠還沒明白,趁著底下在收拾東西,她問徒晏:“那樊術是什麼來歷?樊阿又是誰?”
徒晏道:“樊阿這名字你或許不知道,但說起他的老師你定是知道。”
“誰?”
“神醫華佗。”
林青筠一怔,半晌才將信將疑道:“華佗的弟子……那樊術是其弟子的後人,承襲了醫術,算得上是華佗的徒孫了?”接著笑說道:“怪道旁人喊他神醫他都應了,原是從祖師爺那兒承襲來的。”
徒晏也笑:“據傳華佗有三個子弟,樊阿最擅針灸,那會兒在山上草蘆樊術正是用針灸為那幾人醫治,下針快、準、穩,可見是自幼學習經驗老道。至於那‘神醫’的稱呼,不過是他懶怠說自己名字罷了。在彭城一帶但凡提及樊家醫館就沒有不知道的,當年父皇也請過樊家醫者為我診治,大約是樊術的父親。從今日一見,樊術倒比他父親醫術更加出眾。”
“既然如此,那你也該放心了。”
“只望他真能將安樂治好。”徒晏頓了頓,主動提及安樂之病:“安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