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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那日兩派的王八蛋追殺你我之時,在山道上你說了內功盡失的緣由,我當時便想,要散去你體內的諸般異種真氣,當世惟教主的‘吸星大法’。教主脫困之後,我便會求他老人家傳你這項神功,救你性命,想不到不用我出口懇求,教主已自傳你了。”三人又一起幹杯大笑。
令狐沖心想:“向大哥去救任教主,固然是利用了我,卻也確是存了救我性命之心。他當日曾說要辦一件大事,坦言是要利用我,要委屈我多時,當時我一口答允,為此坐牢,無可抱怨。何況我若不是在這件事上出了大力,那‘吸星大法’何等神妙,任教主又怎肯輕易便即傳給我這毫不相干的外人?”不禁對向問天好生感激,轉頭問道:“任教主,你這門神功出神入化,任誰都難以猜度,來歷如何,尚請指教。”
任我行喝了一口酒,說道:“我這門神功,始創者是北宋年間的‘逍遙派’,後來分為‘北冥神功’和‘化功大法’兩門。……創始者本出於逍遙派,但因他不得師門真傳,不明散功吸功的道理,便將他常使的下毒法門用之於這神功,敵人中毒之後,經脈受損,內力散失,似乎為對方所吸去。我這‘吸星大法’源於‘北冥神功’正宗,並非下毒,這中間的分別,你可須仔細了。”他洋洋灑灑說了好長篇幅。令狐沖一直心中嘀咕,自覺吸人內力頗有不當,聽了任我行這番講論,心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不去立意害人,但若有人想來殺我害我,那麼我吸他內力,自衛保命,也不能說是惡事。我吸了它來作為己用,多做一些行俠仗義的善事那便是了。”
又飲得十幾杯酒後,任我行道:“令狐姑娘。我對待敵人,出手極狠,御下又是極嚴,你或許不大看得慣。但你想想,我在西湖湖底的黑牢中關了多久?你在牢中耽過,知道這些日子的滋味。人家待我如何?對於敵人叛徒,難道能心慈麼?”令狐沖點頭稱是,忽然想起一事,站起身來,說道:“我有一事相求教主,盼望教主能夠允可。”任我行道:“什麼事?”令狐沖道:“我當日在地牢初見教主,曾聽黃鐘公言道,教主倘若脫困,重入江湖,單是華山一派,少說便會死去一大半人。又聽教主言道,他日見到我師父,要令他大大難堪。教主功力通神,倘欲和華山派為難,沒人能夠抵擋……”
任我行道:“我聽向兄弟說,你師父已傳言天下,將你逐出了華山派門牆。我去將他們大大折辱一番,索性就此滅了華山一派,將之在武林中除名,為你出一口惡氣。”令狐沖搖頭道:“在下自幼父母雙亡,蒙恩師、師孃收入門下,撫養長大,名雖師徒,情同親人。師父將我逐出門牆,一來確是我的不是,二來只怕也有些誤會。在下可萬萬不敢怨怪恩師。”任我行微笑道:“原來嶽不群對你無情,你倒不肯對他不義?”
令狐沖道:“在下想求懇教主的,便是請你寬宏大量,別跟我師父、師孃,以及華山派的師弟、師妹們為難。”任我行沉吟道:“我得脫黑牢,你出力甚大,但我傳了你吸星大法,救了你命,兩者已然相抵,誰也不虧負誰。我重入江湖,未了的恩怨大事甚多,可不能對你許下什麼諾言,以後行事未免縛手縛腳。”令狐沖聽他這麼說,竟是非和嶽不群為難不可,不由得焦急之情,見於顏色。
任我行哈哈一笑,說道:“小女娃,你且坐下。今日我在世上,只有向兄弟和你二人,才是真正親信之人,你有事求我,總也有個商量處。這樣吧,你先答允我一件事,我也就答允你,今後見到華山派中師徒,只要他們不是對我不敬,我便不去惹他。縱然要教訓他們,也當瞧在你面上,手下留情三分。你說如何?”令狐沖大喜,忙道:“如此感激不盡。教主有何囑咐,在下無有不遵。”
任我行道:“我和你二人結為金蘭兄妹,今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向兄弟為日月神教的光明左使,你便為我教的光明右使。你意下如何?”令狐沖一聽,登時愕然,萬沒料到他要自己加入魔教。其實他這其中還有一層意思,若是他們結為兄妹,那麼做妹妹的為救哥哥拼命些也就說的過去了。
可令狐沖自幼便聽師父和師孃說及魔教的種種奸邪惡毒事蹟,自己也曾親眼見一些,這時自己雖遭逐出門牆,只盼閒雲野鶴,在江湖上做個無門無派的散人,要自己身入魔教,卻是萬萬不能,一時間心中亂成一團,難以回答。
任我行和向問天兩對眼睛凝視著她,霎時之間,室中更無半點聲息。
過了好一會。令狐沖才道:“教主美意,想我令狐沖乃末學後進,如何敢和教主比肩稱兄道弟?再說,在下雖已不屬華山一派,仍盼師父能回心轉意,收回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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