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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洪亮，就連混在大理士兵中的莫朝遙都聽得清清楚楚。

莫朝遙算漏了一步，他本以為水悠痕一心只想進城，根本不屑過問自己。但誰知水悠痕非常在意自己，甚至在意到開口問淺蒼的第一句話不是昭南城，而是自己的去向。

莫朝遙隱隱感到一絲不妙。

「皇上不知所蹤。」淺蒼微微躬身，如實答道。

雖然在得知熹襄軍營譁變的訊息後，淺蒼迅速查覺出一絲異樣，企圖先軟禁莫朝遙再看情況，但誰知莫朝遙的反應比他更快，還不等他軟禁的命令發出，就已經偷偷溜走了。但即使如此，昭南城門已經被封，就算莫朝遙能逃出看守，也絕對逃不出城門——他必定還在昭南城中！

這點，無論淺蒼，還是水悠痕，都心知肚明。

「守住城門，不準任何人離開。」水悠痕直接以高人一等的口氣，對淺蒼下令，「然後把你們所有守城士兵召集起來，我要一個一個檢查，絕對不能讓他逃出去！」

「一個一個檢查？」淺蒼下意識地重複一遍，以為水悠痕瘋了。

大理以五萬兵力駐守昭南城，難道水悠痕要把這五萬人全都檢查一遍？

「不要耽誤時間，照我說的辦。」水悠痕表情很冷靜，但做的事情卻很瘋狂，「我要你在最短的時間，把守城士兵，全都集中在這裡，我又要一個一個檢查，不信找不出他來！」

「不過，將軍。」淺蒼不肯輕易答應，「你怎麼肯定他一定會混入我們大理軍中？如果你猜錯了，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會。」水悠痕冷冷一笑，非常自信，「兩軍交鋒，只有穿上軍服，進出城門才最容易。至少，如果我是他，我就會混入大理軍——所以，他也會！」

聽水悠痕的語氣，好像非常看得起莫朝遙，竟用自己和莫朝遙做比較。

淺蒼覺得有些奇怪，追問道：「冒昧請教，將軍打算如何處置他？」

莫朝遙急忙伸長了耳朵，因為他也很想知道答案。

誰知水悠痕卻冷笑一聲，「處置？等抓到他以後再說吧。」

聽水悠痕話裡的意思，難道還沒有十足的把握抓住莫朝遙這隻甕中之鱉？

淺蒼不禁深深皺眉，不知是水悠痕太抬舉莫朝遙，還是自己被莫朝遙給矇蔽了，看輕了他？

「將軍。」淺蒼上前一步，決定問個清楚，「雖然我對熹襄朝政瞭解不多，但卻知道水家在朝廷的勢力。今天，就算讓莫朝遙逃了，但他絕對不會威脅到將軍你要做的事情。他沒有任何親信黨羽，也沒有任何勢力，一旦失去皇位，甚至連個平民都不如。但是，將軍你為什麼不惜花費這麼大的力氣來搜他？」

淺蒼目光閃爍、咄咄逼人，就連水悠痕，也被他這目光盯得身體驀然一僵。

沉默了好一會兒，水悠痕輕輕一笑，搖搖頭，答道：「你不懂。」

「所以才請將軍明示！」看來淺蒼今天一定要知道答案。

其實不僅淺蒼不懂，就連莫朝遙自己也不明白，水悠痕到底為什麼對自己如此執著？

其實就像剛才淺蒼所分析的那樣，自己無論對水悠痕，還是對熹襄王朝來說，都是一個不痛不癢的小角色。今天他莫朝遙丟了皇位，最多隻能躲起來偷哭，哪像水悠痕那樣有權有勢，即使兵變篡位，也照樣一呼百應。

莫朝遙正想著，卻聽見水悠痕略帶威脅意味的聲音從不遠處傳出，是對淺蒼說的，「如果你再不召集士兵來這裡集合，我會懷疑你存心幫他逃跑！」

「如此……」淺蒼的聲音提高了很多，顯然是在強壓怒火，好一會兒，才終於穩定情緒，答道，「我明白了，就照將軍的意思辦。」

聽淺蒼答應下來，莫朝遙不禁暗暗嘆氣，心想：如果這次自己真能逃出城去，恐怕也是九死一生。他怎麼也想不通，自己究竟是什麼地方得罪了水悠痕，讓他死咬自己不放？

『沒關係，反正有五萬士兵，我就不信他真能把我揪出來。』

莫朝遙一邊這麼自我安慰，一邊跟隨大流集合去了。但誰知剛走了不到兩步，立即感受到一股炙熱的視線，正直直向自己盯來。而這視線的主人，不用抬頭去看，就已經可以猜到！

——是水悠痕！難道他已經發現了自己？

第　79　章

不可能！

莫朝遙不斷告訴要自己冷靜。

這裡人山人海，混亂不堪，就算是自己的親孃，也不可能一眼認出自己，更何況是水悠痕呢？再加上自己還帶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