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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勢頭過去了,還能精力旺盛地東奔西跑。”
“這也好,孩子們畢竟年幼不懂事,能有精力玩兒都是福氣。”
“是呀,是福氣,想當年,咱們在科爾沁草原上,你是塔拉溫珠子,我還是布木布泰的時候,也像他們那樣奔跑、追逐,藍天白雲底下,騎馬、趕羊,一晃眼,福臨大了,當了大清國的皇帝,我廢了一生精力扶他坐上那個位子,可他居然……唉!這都是平日造的孽啊!”皇太后觸景生情,想到了和蘇麻喇姑的過去,這麼多年過去,她幾乎都要忘了自個兒的閨名!先帝皇太極駕崩之後,福臨登位,改年號順治,她被尊為皇太后,改了自稱。先帝走了,留下她來悲哀,在眾人面前自稱“哀家”,唯獨對著蘇麻喇姑,她還記得自個兒是布木布泰!
“皇上也是哀痛至極,一時犯了糊塗,這不,不是您給勸回來了?”
“是勸回來了,若當時再晚一步,只怕就讓那和尚點了戒疤!行痴……呵呵,好一個行痴!可惜痴的是美人,而不是這萬里江山!”皇太后捏緊了手腕上的佛珠,腦海裡全是順治帝落髮的畫面。
“主子,都過去了,皇上斷不會再有那念頭了。”
“但願如此吧。”皇太后長嘆一口氣,鬆開了佛珠,“蘇麻喇姑,咱們回去吧。”
蘇麻喇姑扶著皇太后走下臨溪亭石橋,離開時,又朝孩子們望了一眼,緊皺的眉頭緩緩鬆開。
“敏姐姐,你在瞧什麼?”冰月見洛敏分心,便湊上前問她。
前頭洛敏與他們玩“官兵抓強盜”時,便注意到皇太后和蘇麻喇姑站在臨溪亭的石橋上,皇太后臉上雖掛著笑容,可她最後與蘇麻喇姑談話時的憂思,讓她停下了腳步。
兒媳過世,兒子出家,她這個做額孃的受到的打擊不比順治帝的喪妻之痛要少,不說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孩子要出家使她心痛,光一國之君要放棄大清江山,大臣勸阻,皇太后更要活生生斬斷他的念頭!
“哈哈!抓到強盜頭頭啦!你們倆還杵在那兒做什麼?快!跟我押著強盜頭頭去剿滅他們的‘巢穴’!”三阿哥擒拿的“強盜頭頭”正是曹寅,手裡揮著杏黃色小旗幟有模有樣,冰月一見抓到了“強盜頭頭”,心頭一喜,忙奔了過去,“三哥哥真厲害!”冰月和洛敏都跟在三阿哥身邊當官兵,可憐的曹寅只能充當強盜,所幸一幫太監跟著,他還能當個頭頭!
“說!你們的‘巢穴’在哪兒?”冰月學著戲裡的大鬍子花臉變聲大喝道。
“不行!不行!冰月你這‘大將軍’的氣勢不夠!”三阿哥給官兵封了頭銜,冰月是“大將軍”,洛敏是“軍師”,三阿哥自個兒當“小兵”。而今看來,“大將軍”的氣勢還不夠威猛,壓不倒“強盜頭頭”,“‘軍師’,你來‘逼供’!”三阿哥指揮洛敏道。
洛敏發著愣,好半天才想起自個兒正陪他們玩著遊戲,瞧見曹寅可憐兮兮趴在地上,為了讓他早日脫離苦海,忙清了清嗓子,整了整衣襟,右手兩指併攏,耍了個花腔,道:“你且道來,強盜團伙的‘巢穴’在何處?若老實交代,我營‘大將軍’瞧你算條漢子,姑且會饒你一命!”
許久沒有表演,這會子又是演戲,又是唱戲,絲毫不生疏,也讓幾個孩子跟著一塊兒進入了狀態。
曹寅雙手撐地,挺直身軀,“‘軍師’此話當真?”
“如若不信,你大可向‘大將軍’問來——”
眾人看向冰月,冰月猛然一醒,挺起胸膛,“君子一言,快馬一鞭!”說著,拿起三阿哥手上的小旗幟充當馬鞭,當下一揮。
曹寅重重點頭,帶他們去了“巢穴”,所謂“巢穴”,就是孩子們先前定的一個地點,待三阿哥在綠雲亭插上營旗,三阿哥宣佈:官兵勝了!
遊戲結束後,曹寅軟趴趴地跌坐在石階上,這個“強盜頭頭”遇到這三個“官兵”,想不輸也難!
贏得勝利的冰月喜不自禁,“敏姐姐的‘軍師’當真唯妙唯俏,小月還以為剛在聽戲呢!”上回元宵節,冰月出宮與家人團聚,安親王府家宴格外熱鬧,王府請的戲班演了一出好戲,就連婢女們也被恩准在廊下隔著簾子觀瞧。
戲做得好,安親王高興,冰月也熱烈鼓掌,雖年紀小,聽不大懂戲裡說什麼,可那些個唱戲的角兒表現出色有目共睹。
打那以後,冰月就心心念念想著再看一出,不想她的敏姐姐也學得有模有樣兒!
“真沒想到,皇姐不止漢語說得好,連戲也會唱,改明兒定要再見識一番!”三阿哥笑呵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