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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巒。
桃葉和竹枝這兩姐弟本想扯著我去看,奈何我怕人太多,若是有哪位尊者看出了我並非神仙,怕又多生事端,只得忍住玩心放他們倆過去瞧瞧,再回來與我細說。
他們二人沾著滿身的雪回來,嘴上說著冷,可笑的很是開心。我酸氣的很,想著天上這麼多神仙,有位的沒位的,有尊號的沒尊號的,有事掌的沒事掌的,再加上如桃葉竹枝一般剛從下面升上天來的總萬餘號人都去看雪,那這水君費了多時起法陣布的雪,也就沒多少能飄下人間去了。
我將熱茶換了來,又把香燭熄了換做夜明珠,怕再睡過去,恐兩日都難見到錦裂了。百無聊賴,又沒有可遣閒的玩物,只能託著腮想些奇奇怪怪的事。
從夢迴中出來好久了,我徑直隨錦裂回了神界,也不知道陌夕有沒有擔心。畢竟是她將我們送入夢迴境之中,這次夢迴境的反噬,也不知道有沒有傷到她。
讓錦裂帶了封信去給陌夕,至今也沒有迴音。她不會是生我們的氣了吧,畢竟我和錦裂也算不告而別。
那,尊上會去要人嗎?
尊上,魔族魔尊令戈,是我之前的上司。
我是個烏鴉妖,低等妖獸,不知父母是誰,只知道自睜眼那刻起,便在魔界了。
忘川是神魔交界之處,據說忘川之上,無物不沉,任何東西都沒有例外,連飛鳥都過不去。
但是,我可以,我可以在忘川上自在游水,怎麼都沉不下去。
本以為自己天賦異稟,但自打入了夢迴境,看到同樣能在忘川上不沉的青鸞上神之後,才知道自己也不特殊。
本來我是與一隻野豬妖老野在魔界的忘川之畔長大,卻因一次機緣巧合,在一棵早已枯朽的晏陀樹下發現襁褓之中的錦裂,從此三人行,一同長大。
錦裂長得很快,沒過幾時,便和我一般大了。但因為我孤陋寡聞,所以也沒覺得有多不可思議。
幾十年後吧,錦裂被他的師父帶走,離開了忘川,我也因為機緣巧合,被尊上帶回魔都極夜。
後來,我做了他的侍從,是魔族第一位女侍從。
但因為我從小在忘川邊長大,可能感染了些瘴氣,所以身體不好,到後來,更是病倒了。此時妖界帝姬陌夕來訪,說她有辦法治好我的病。
在尊上猶豫著是否讓我隨陌夕回妖界養傷之時,錦裂竟回了魔界找我,一個人。
後來尊上終是同意我去妖界治傷,錦裂,也隨我一起。
沒想到,錦裂消失這些年,竟會與妖族帝姬陌夕結下友誼。
他怕我獨自入夢迴境害怕,便同陌夕說好,隨我一同入了那上古法陣,走回三百年前,去找因那場神魔大戰絕跡了的雲英、晏陀療傷。
而後便一如夢境之中的樣子,我與他多年不見卻仍舊情投意合,便拋棄了即將到手的魔族第一女將的稱號,隨他回了神界。
摸著頸中玉牌,還記得臨走之前尊上說過,提拔我做女將軍,並親自為我戴上魔族將軍的虎符:玉牌。
但,我終究是辜負了吧,我沒臉見他。
我終究還是個兒女情長的人,擔不起大任的。
只是,對他的愧疚,如同心中壓著的大石頭,怎樣都是一道心結。
不知是要躲他一輩子,還是……
“叩叩……”是敲門聲。
我收回思緒,趕快去開了門,門外錦裂滿面倦色,平日一塵不染的素白衣衫滿是褶皺,進了屋來,風塵滿面。
他將披風搭在椅背上,我遞給他一杯熱茶,他接過便飲,目光渙散。
“很累吧?”我繞至他身後,替他捏了捏肩膀。
“還好。”錦裂將茶杯放在木桌上,拉住我的手:“你怎麼還不睡?”
“剛睡了,不困。”他不鬆手,我就只得坐到他的對面去:“下次這麼晚歸,便別來我這了,回去睡吧。”
“不差這一時半刻的。”他搖搖頭,滿眼皆是疲憊:“我想聽你說說話,你自己在這,應該很是無聊吧。”
“不會!怎麼會呢!”我連忙否認,“桃葉竹枝這兩姐弟很好,剛上界的小仙童,玩性大著呢,和他們在一起一點也不無聊。”
“你滿意就好。”錦裂扯著嘴角笑了笑。
“好了,天都快亮了,你快回去吧。”我起身催促著。
“我睡不著,”錦裂緊緊扯住我的手,“再與我說會話吧。”
“你……”我看著他執拗的樣子,沒了辦法:“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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