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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話音剛落,那老頭卻冷哼一聲:“妖族之事,與你何干?就算是要個交代,也應是烏梓來要。不過他來交好,可並非我們要求,為了區區一隻野豬妖,傷了締交之情,不值得。”
他言下之意,是嘲笑我不自量力,多管閒事。
我不管他,繼續直直向錦裂道:“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帝君若真的鐵面無私一視同仁,便將這容華同樣用天火燒他數十道,如何?”
錦裂眉頭緊皺,垂眸思索。我心中隱隱不安,直直看著他。
未幾,錦裂恢復如常,沉聲道:“容華與素染留下,其他人等,回了吧。”
“帝君不可。”老頭從旁插嘴:“聖境被燒並非小事,眾位在此,也好做評斷。”
“那便出門等著去!”錦裂語意不善,卻又不好拂了老頭的面子。
我冷睨了一眼老頭,他若無其事捋著鬍鬚,大有有恃無恐之意。
☆、第三十章 你死我活
無關仙君退出了大殿,殿中只餘錦裂,我,容華,老頭四人。
“容華,本君只問你一句,老野是否是你殺的?”錦裂聲音低冷,從上首傳來,如烏雲兆頂,氣勢迫人。
容華垂首沉默,不敢作答。
“嗯?”錦裂輕哼了一聲,卻如同壓死駱駝的稻草,終將容華擊垮。
容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叩頭道:“帝君,下仙知錯,可那是因為那野豬妖在我何重天周圍張望,下仙便誤認為是細作,將其錯殺。”
“胡言!”我冷聲喝道:“分明就是你支使仙童,本欲將我引去,卻奈何此計不成,只騙回了老野,便洩憤將它殺害!”
“冤枉!”容華抬頭拱手:“下仙是真的不知那野豬妖是這位姑娘的友人,否則也定會看在帝君面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好個奸詐狡猾之徒,都將罪名扣到了錦裂身上。現下死無對證,任他圓場。若錦裂此時為老野討回公道,殿外之人便會唇槍舌戰,說錦裂為我所迷,失以公允。
錦裂聞此面色一僵,眼中亦顯殺意,卻轉眸忍下。目不斜視瞪著容華,口中卻問老頭:“師父以為當如何?”
“呵……”老頭冷笑一聲:“現下各執一詞,不好評判。不過容華君說的在理,若帝君此時為一介妖類便將容華君處死,不單是殿外這三五仙君,只怕整個三十六天的神仙都會覺得帝君有失偏頗,不如讓容華君為這女子賠禮道歉如何?”
我知他定會這樣說,可聽他親口說出,還是氣得身子顫抖,氣息不穩。
“素染,此番處罰,不知你可滿意?”錦裂竟開口詢問,聲音輕緩,似有懇求之意,又有三分愧疚。
我抬頭對上他自責的雙眸,不敢相信這番話是從他口中說出。雖然我知道,他也只能這樣說。
“帝君……要給我這樣的交代?”我哽咽著,灼灼望向他的眸子,試圖望向他心中。
錦裂眉頭緊鎖,那舒眉朗目染上了七分無奈,三分哀求。終歸是我的目光炙人,他別開眼去,輕嘆:“嗯。”
眼淚衝得我再看不見腳下狼狽撲地的容華,看不見那三尺開外,十階之上,桌案之後,端坐岸然的玄色衣袍,金冠高束,玉面郎君,舒眉朗目。
我不想看見,他的眼睛。
我曾為他甘願隱姓埋名,曾為他忍氣吞聲。那時我一度甘願放棄魔道修為改修仙道,我一度以成為他的妻子為畢生之志,我甚至因為那是他,是他的父母,所以原諒了他父親對我父母的所作所為。
而如今,我才明白,原來我一直傾心給予的,並不是他內心期許的。
我以為我的傾盡所有,對他而言,如過耳之風,毫無意義。
若不是少時情誼,他更情願站在他身側的,是一個同道同心,家世相和的女子,而不是千萬個不般配的我。
凡間萬種江山美人的故事,選擇江山的被封為明君賢主,選擇美人的卻被貶為□□誤國。
難道千萬人的性命之前,我的性命就不重要了?老野的性命就不重要了?
只因為我們被世事的浪潮推到了一條孤獨的路上,就註定為萬眾的利益安定犧牲自己?
我此生已然如此,形同陌路與相看兩厭,有何不同?
老野,你陪我長大,如兄如父,才回到故土,卻因我意外亡故,連遺言都倉促的只有兩個字。論恩論情,無不比高位上坐那人來的悠遠而厚重。
所以今日,容華不死,我便不休。
既已無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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