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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頂,山間古柏叢生,怪石嶙峋,半山腰上的一眼清泉飛濺直下,形成不大不小的瀑布,落在幽深的潭水裡,靜的像一面鏡子一樣,泛不起一點漣漪。
大概行了能有一個時辰,阮祿停了馬,季小九隔著簾子看見了一座古樸的宅院,雖然不大但素淨,倚著一顆百年的柏樹而建,柏樹的枝丫伸進了宅院綠瓦白牆裡,襯的宅院底蘊深厚。
“倒有些他的風格。”季小九喃喃道。
“皇上,到了。”車外的顏纓纓提醒道。
季小九有些緊張,她不知道耿楚願不願意見她,她傷他在前,如今又來求他,他願不願意不計前嫌。
季小九在車中端坐了將近一炷香的功夫,平復了心情,阮祿將車門開啟,季小九小心翼翼的下來,腳下的泥土鬆軟,這會兒山間的雨被濃密的樹蔭遮去了大半,綿綿小雨落在臉上溼潤的很,顏纓纓率先敲響了那沉重的深色木門,三聲響後,就聽裡面一個小廝的聲音傳來:“誰呀?”
阮祿上前一步,恭恭敬敬道:“請問。。。。。。。你家主子可在?”
曲賀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似乎知道他要來一般,沒有絲毫的驚訝,只是試探問道:“阮公公?”
阮祿不置可否的微微點了點頭,側過身去,露出嬌小的季小九。
“耿楚可在?”
。。。。。。好像鼓足了極大的勇氣,季小九的聲音顫顫巍巍的。
☆、【四十】眉嫵
舍廊下的耿楚正焚香品茶,案几上的紫砂壺觸感光滑細膩,杯中香茗色澤透徹,沁人心脾,常言都說品茶的水最為重要,山水上,江水中,井水下,而巍松山山泉甘洌,煮出的茶更清洌醇香。
聽聞季小九的聲音,耿楚手下的動作頓了一下,門前的曲賀也有些進退兩難,側了身子回身看著舍廊下雲淡風輕的耿楚,訥訥道:“主子……有人找。”
耿楚啟唇輕笑,一副輕鬆做派,“陰晴不定是黃梅,暑氣燻熱潤綠苔。甕甕競裝天雨水,烹茶時候客初來。”說話間,款款從舍廊上走下來。
耿楚一副寫意的神情,季小九看在眼裡,卻能感到他心裡的隱隱苦悶:“耿楚………”
她原來從來不喚他耿楚………
她只叫他耿愛卿………
耿楚從舍廊上下來,拱手作揖,怡然自得,“貴客前來,有失遠迎。”
耿楚看著季小九,似乎瘦了,清簡了許多,臉色也有些泛白,披著銀白色的金紋披風,滾邊用銀線繡著祥雲,雪狐的毛領皮毛細膩光滑。
可是現在還是夏末………
難道。。。。。。她冷麼?
巍松山上到底比山腳下涼爽,更何況剛剛下過雨,山上有些陰涼。
耿楚本來想和她客套一番,但看著她這副弱不經風的樣子,心下一軟,語氣也沒有剛才那麼客套疏遠,神色也冷了下來,只是淡淡說了一句,“有事進屋說吧。”
季小九低著頭跟在耿楚身後,像做錯了事的孩子。
兩人已經快兩個月沒見了,耿楚沒什麼變化,容顏依舊清朗,換下九蟒五爪紋的紫色朝服,一身月白錦衫,沒有繁重的政事,人變得柔和閒散,倒當真像是一個隱居山林的隱士。
誰能想到這小小的巍松山裡,竟住著大明的攝政王。
耿楚將季小九迎進裡屋,給她倒了杯熱茶,季小九嫩白的手指像蒜瓣一樣晶瑩光潤,輕輕握住茶杯,抵在唇畔用熱氣微燻著,好像風雪中剛歸來的旅人,惺忪的痕跡印在臉上,披風上也有因長時間壓著成的褶皺,看上去狼狽極了。
前些時日,蕭衍珩告訴他季小九要來的時候,他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他想不到兩人重逢會是怎樣的情形,也準備了一些話想打發她,可如今看著她這幅狼狽又受傷的模樣,自己終究還是做不到。
原本在心中想要問上千百遍的問題,不是說好了老死不相往來麼?
到了嘴邊卻變成了:“皇上不在朝中理政,到草民這寒舍來做什麼?”
他還是不忍心傷她,一分也不忍。
“我想起了小時侯的事……”季小九在他面前也不用自稱,聲音細小如蚊。
“什麼事?”
“小時候我好奇把玩刀劍,你說………玩劍傷人不要緊,緊著點傷到自己……”季小九聲音訥訥的,讓耿楚心疼的緊,心中急切的想把她抱在懷裡,細細的問一問,睡的好不好,吃的香不香,怎麼會瘦了。。。。。。
朝中的事情他也有所耳聞,卻不知該如何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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