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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物什,最能拿出手登門致謝。
☆、【三十九】微服
那一年秋季,蕭衍珩重新背上行囊踏入五明山境地,卻聽說翟羽老人云遊四方去了,他無奈在山上傻等,這一等就是一整年,每日砍柴挑水、打獵採野,在山中鍛鍊的越發強壯,根骨健朗。
第二年初春,翟羽老人仙遊回山,蕭衍珩特意在祠堂裡跪了三天三夜,為求師父重新收他為徒,蕭衍珩雖然玩世不恭,但骨子裡總有一股倔勁,他受了耿楚的刺激,他不能讓蕭家步耿家的後塵。
接下來的五年裡,他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整日跟著翟羽老人舞扇練功,一把鐵扇舞的虎虎生風,一個甩手飛扇,林中鳥驚起,木葉觸扇落,也算是小有所成。
永熙元年,京中來信,蕭二爺作為太子一黨死於明化政變,蕭老太太急需他回京,蕭衍珩本不打算回去,但一想,倘若堂弟蕭衍珏接了蕭家,他雖學有所成,可終歸不好再奪回家權。
思前想後,他將此事說與師父聽,翟羽老人當即賜他冰肌象牙扇,讓他連夜趕回京城接掌蕭家,作為蕭家的嫡長子,繼承蕭家無可非議,可終歸沒有官職、不能服眾,畢竟他離開京城時還是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小霸王。
永熙元年,他回京,也再次見到了耿楚,曾經清癯的少年如今意氣風發,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明攝政王。
還是原來的那條暗巷,還是原來的那個人,他從馬車上下來,唇角微揚,笑道:“蕭少爺,好久不見。”
那時的耿家已不再是京城的笑柄,人人聽聞耿家紛紛噤聲,有膽子大的則會多說一句:“耿家?喲,那可出了個了不得的人。”
而人們口中那“了不得的人”,就是這位尚未弱冠的攝政王。
兩人在攝政王府的觀蓮亭把酒言談,雖然距離上一次見面已經過去六年了,但如今一見,還是仿若知己一般,蕭衍珩拿出那冰肌象牙扇的楠木描金匣,遞給耿楚:“我答應過會陪你那把紫檀沽酒傘,我覺得能和那把傘齊名的也只有我師父的冰肌象牙扇,雖然遲了些,但還是多謝你那日出手相助。”
耿楚兀自淡笑著,輕輕轉動手中的酒盅,“紫檀沽酒傘。。。。。。。元德十五年永康王將紫檀沽酒傘進獻給明宣帝,伺候三十年一直都儲存在大明宮內。。。。。。。”
蕭衍珩一愣,推著匣子的手頓了半晌,“那你當日救我?”
“是把贗品。”耿楚似笑非笑的將那匣子重新推回到蕭衍珩跟前。
蕭衍珩自嘲的仰天大笑,指著他說:“好你個耿楚!竟然誆騙我這麼多年!”
蕭衍珩笑得肚子都痛了,因為耿楚的一席話,自己竟然在五明山呆了整整五年!
“蕭明淵大人對我耿家雪中送炭,耿楚才是沒齒難忘,我不過是還蕭大人一個情。”
蕭衍珩漸漸收斂了笑顏,定定的看著耿楚,倏爾苦笑道:“倒也難得你用心良苦,想出這樣的法子激我,只可惜我在京中惡名遠揚,人人對我敬而遠之,都道我混世魔王,恐我這一世也就這樣如此了。”
耿楚將手裡的酒盅放下,認真的看著面前苦笑的蕭衍珩,一雙眼睛幽深驚豔奪目,“蕭少爺,你當我是靠世人的目光才當上攝政王的麼?”
蕭衍珩不禁心裡一頓,“王爺這是何話?”
“既然人人都當你紈絝子弟橫行霸道,你就紈絝給大家看,世人的眼光又不頂飯吃,你整日點兒郎當讓人放鬆警惕,他日折桂榜首,你再瞧他們。”
蕭衍珩將耿楚的這番話在心裡細細尋摸了一番,方才頓悟,露出少年特有的得意一笑,拱手道:“王爺一言,衍珩醍醐灌頂,這回心下自有一番考量了!”
兩人又閒聊了半日,直到月掛東南枝,蕭衍珩才告辭離去。
也就是從那日起,蕭衍珩可算把自己的能說會道的本是發揮到了極致,唬得太學裡的少爺子弟都和他稱兄道弟,再加上蕭衍珩本身就很會做人,所以不出半年就在京城混的風生水起,雖然還是酒肆瓦勾欄裡的常客,但已經和地痞流氓不同了,永熙二年,蕭衍珩更是金榜題名,耿楚的人脈在朝中活動開來,蕭衍珩又重新坐上了他父親的職位——掌軍事大權的太尉大人。
耿楚和蕭衍珩交好,得了蕭家支援如虎添翼,朝中也再沒有人能撼動耿楚攝政王的地位。
往事一幕幕浮在眼前,蕭衍珩的心裡是無比的苦澀,耿楚走了,這京城似乎都荒涼了許多,沒有耿楚在的時候生機盎然,而是朝堂大亂,塞北戎狄虎視眈眈,這再也不是他嚮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