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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頭,跑過無極門的長隊,顏纓纓在距離他們隊尾還有幾丈遠的距離勒馬停住,她也不顧安全,徑直的跳下馬,朝他的方向跑去。
由於這一路策馬狂奔,她的腿被摩擦的生疼,有些痠痛,險些摔倒在地,好在他眼疾手快,快跑了兩步,讓她撲在了自己懷裡。
“陛下怎麼來了?”他驚訝的看著自己懷裡的人。
她一見到他眼淚再也止步住,捶打他:“你說我怎麼來了?你這麼悄無聲息的就走了,也不和我說一聲,你這是什麼為夫之道?”
幾個內力好的能聽見他們倆的談話,這功夫都離的遠遠的,他抱著她,“我沒有不辭而別,不是留了書信給你,難不成沒看到麼?”
“你以為天底下最尊貴的人是一封書信就可以打發的麼?你三次不告而別,龍顏大怒,後果可是很嚴重的!”
他看著她張牙舞爪的模樣,笑意漫上眉眼,輕輕撫摸著她:“乖,門中事務急需打理,否則我不會丟下你不告而別的。”
“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不想要我了?”
他啞然失笑:“想什麼呢?我怎麼會不要你呢,前世今生,我從來沒拋棄過你,你回京乖乖等我,三月後我一定返回。”
她自知留不住他,若是能留,他也一定會留下,她若拖他後腿,反而就不懂事了,她在他懷裡磨蹭了一會兒,戀戀不捨:“你快去快回啊。”說著扭捏了一些,小聲嘀咕:“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啊!”
她叮囑他不要讓她久等,眼下入冬,過了年,她可就十六了。
他點點頭,終於離開了,她站在原地,一直衝著他的隊伍擺手,像送丈夫遠征的女人,漫山的枯樹枝丫見證著他們離別,看見他的身影消失,她一直在低聲抽泣。
魯大勳此次有功,她覺得他能堪大任,特封為護軍統領,聽說他在這邊成了親,否則原本是打算讓他入京的,可是他說了,自己是個粗人,從小到大長在邊疆,就像一棵樹一樣,若是一定要移到那京城去,反倒不成活了。
她覺得有理,特嘉賞他許多,得以讓他風光無限。
顏南卿還是要回京的,這塞北的事有了新的人,顏氏才好安心回去。江贏和帶著和親隊伍先行一步,顏南卿雖然心裡想著見李芙爾,但一想到來日方長,還是回京再論。
回到京城的時候,已經快要冬至了,青牆黛瓦下起了長長的冰柱,有年紀小的的宮人總喜歡去掰冰柱吃,季小九小時候也吃過,覺得很好玩。
冬至是夜最長的一天,她把無極門都堆在了床上,躺著一本本看,她命人在宮殿裡打了一面巨大的書架,可以讓書的封面露在外面,沒什麼事就盯著那一大面的話本子發呆,太寂靜的時候覺得孤獨,想想就哭了。
她自己一個人過的艱難,也不能讓所有人都跟著她難過,顏南卿塞北一戰有功,李鈺臨危搬來巴勒軍隊也是有功,功及家人,李芙爾自然而然的無罪赦免了,如今朝中耿楚不在,多數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她把李芙爾和顏南卿宣到跟前來時候,已經回朝一個月了,“朕本來是想下旨賜婚到將軍府和太傅府上的,可是最近總覺得心裡苦乏,想沾沾你們的喜氣,就把你們宣到宮裡來了。”說著她一揮手,阮祿遞了一對紫玉如意到兩人跟前,“郎才女貌,才子佳人,朕為你們指婚,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
“謝陛下恩典。”兩人喜極而泣,一同跪在地上磕頭領旨,夫唱婦隨的模樣,羨煞旁人。
可季小九抬手卻狠狠的抿了一把臉,竟然撇嘴哭了起來。
顏南卿和李芙爾當即愣住了,以為她吃醋了才會這樣,“陛下。。。。。。”
季小九勉勵控制自己的情緒,用指腹輕輕擦拭著眼下的淚霧:“無妨。。。。。。朕只是看見你們如此幸福祥和,朕有點想攝政王了。。。。。。嗚嗚嗚嗚嗚。。。。。。”說著,她情難自禁的埋在絹帕裡嗚咽。
她這般激動的情緒,不合時宜,阮祿提點她道:“陛下,今兒是小將軍和李侍讀的喜日子,您不能這樣。。。。。。”
“朕知道。。。。。。可朕就是忍不住。。。。。。”她說著,又將絹帕換了個面繼續嗚咽:“你們成親不要請朕,朕是不會去的。。。。。。”
她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是兩人大喜的日子,她還是去了,她穿男裝,出現在賓客中,來來往往道喜之人幾乎踏平了將軍府的門檻,顏南卿站在最外面迎客,她總是能聽見有人問他:“顏小將軍不是進宮伴駕了麼?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