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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神話或者幻想裡看到了後來禍害世界的某些民 族主義異端邪說的清晰徵兆 自然是由外國佬造成的。使探戈落到 現在這個地步的,不是我有朝一日會稱之為怯懦的手風琴,也不是河 畔郊區的那些勤奮的作曲家,而是整個共和國。此外,創造探戈的老 一輩的土生白人是貝維拉誇、格雷科或德巴西…… 有人會反對我對當今階段的探戈的詆譭,說是從豪邁或虛張聲勢 向憂傷轉變不一定是過錯,而可能是成熟的跡象。我假想的爭辯者很 可能補充說,拿最早的探戈同當今的探戈相比,正如拿善良可貴的阿 斯卡蘇比同牢騷滿腹的埃爾南德斯相比,也許除了豪爾赫 博爾赫斯之外 ,誰都不會鼓起勇氣來貶低《馬丁 如《保利諾 路易斯
菲耶羅》, 說它不
盧塞羅》。答覆很容易:兩者的差別不僅僅在於享樂色
彩 ,還在 於道德色彩 。布 宜諾斯艾利斯日 常的探戈 ,家庭 晚會的探 戈,和正派咖啡館裡的探戈有一種輕薄下流的意味,是刀客和妓院裡 的探戈絕不會有的。 從音樂角度考慮,探戈也許不重要;它惟一的重要性是我們給予 的。這個想法很合理,甚至適用於所有事物。比如說,我們個人的生 死 ,或者 不把我們當一回 事的女人……探 戈可以研究 ,我 們也在研 究,但如同一切真實的事物一樣,它包含一個秘密。音樂詞典載有關 於它的簡明扼要的定義,得到大家認可;那個基本的定義並不費解, 但是輕信那個定義的法國或者西班牙的作曲家策劃了一種“探戈”, 卻不無驚訝地發現他們策劃的東西不是我們耳熟能詳的,不是我們的 記憶容納的,也不是能讓我們翩翩起舞的。有人說,沒有布宜諾斯艾 利斯的黃昏和夜晚就不能跳探戈舞,天國期待於我們阿根廷人的是探
戈的純精神概念和它的普遍形式(“菜牛檢驗處”和“嫩玉米”不能 解釋的形式),那種幸運的舞蹈儘管出身微賤,在全世界卻有一席 之地。
王永年譯
讀者的迷信的倫理觀
我們 文學的 貧乏狀況 缺乏吸 引力 ,這就產 生了一種 對風格 的迷 信 ,一 種僅注意區域性 的不認真閱讀 的方式 。相 信上這種迷信 的人認 為,風格不是指作品是否有效,而是指作家表面的技巧:他對比喻、 韻律、標點符號和句法的應用。他們無視自己的信念或自己的激情: 尋找告訴他們作品是否有理由取悅他們的純技巧(米格爾 德 烏納 穆諾語)。他們聽說描摹的手段不能平庸,就認為如果在形容詞和名 詞的配合上沒有驚人之舉,即使作品的目的已達到,仍不是好作品。 他們聽說簡練是一種美德,但是他們的所謂簡練是指某人拖泥帶水地 使用十個短句,而不是指使用一個長句的人(這類所謂簡練的說教性 狂熱的典型例子,可以在《哈姆雷特》中的丹麥有名的政治家波洛涅 斯所說的話中找到,或者在真實的波洛涅斯即巴爾塔薩
格拉西安所
說的一席話中找到)。他們聽說相鄰的幾個相同音節的重複是單調的, 對散文中的這種現象他們裝出痛苦的樣子,雖然詩歌中的這種現象也 能使他們愉悅。我想,這也是裝出來的。就是說,他們不注意整體結 構的有效性,而只注意各部分的佈局。他們把激情隸屬於倫理觀,更 是隸屬於不容討論的標籤。這種束縛已廣泛流傳,使得本來意義上的 讀者沒有了,而都成了潛在的評論家了。 這種迷信已被普遍接受,以至沒有人對讀到的作品特別是經典作 品敢說缺乏風格的話了。沒有自己特殊風格的作品不是好作品,任何 人都不能忽略它
其作者是個例外。我們以《堂吉訶德》為例。面
對這部公認的優秀小說,西班牙評論界卻不願意看到它所具有的最高
價值(也許是惟一不能否認的價值)是心理方面的,卻把許多人認為 是神秘的風格優點加在它的頭上。實際上,只要看看《堂吉訶德》中 的幾個片段就能感到塞萬提斯不是個文體家(至少是在這裡使用“文 體”這個詞時所指的韻律
巴爾塔薩
曼
修飾意義而言),塞萬提斯更關心的是 十分讚賞像《古斯 沒有決心提到《堂吉訶 盧戈內
吉訶德和桑丘的命運,所以他就誤入了採用他倆的話語口吻的方法。 格拉西安的《天才的敏銳和藝術》
阿爾法拉切》
德
那樣的其他作品
德》。克韋多以開玩笑的語調寫下了有關他死亡的詩句,也把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