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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準備就這麼放棄了？”鄭婷斜著眼看著，要真是這樣，不知道自己還要看多久她的死樣。

“不會，我不會放棄，她就是我喜歡的人，我怎麼會輕易放棄，我怎麼捨得。”提起潘絲媛，就算心裡再難受，沈傾依然能笑出來。

“既然不願意放棄，那就振作起來，好好去努力，去爭取。你臉皮厚點，堅持下去！哪個美女不是靠著厚臉皮被追到手的，你偶像劇白看了？”

潘絲媛推開陽臺的門，這上海的夏季，她仍然不太適應，從巴黎回來後的這幾天，每天醒來，總有一絲說不清楚的失落。沈傾離開後，再沒有找過她，鄭婷好幾次見到自己，欲言又止，卻也只是搖搖頭，沒再說什麼。

可工作上的事也很不順利，匆忙趕回巴黎，節目的檔期已經徹底亂了，除了每週四、五幾乎已經被許燕芸的節目徹底取代，其餘的幾天也被別的節目穿插得一片狼藉。最讓她頭疼的是，無痕的稿子來得越來越不準時，有時候只能交出兩三章，而且質量明顯下降，這讓潘絲媛心中怒火很盛。

可不管她怎麼催，怎麼溝通，無痕就像個抓不住線頭的風箏，說出的話又像是拋落海里的小石子，什麼都沒用。即便如此，她還是沒想過要提前結束這個節目，只是現在，她覺得累，比以往任何時刻都要累。

沈傾窩在房間裡的時間越來越多，有幾次爸媽也不得不開口詢問她到底怎麼了，為什麼臉色那麼差，每天都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強顏歡笑，讓沈傾在獨處之時更想哭。

流著淚，鍵盤上敲出的字，字字清晰，可仔細琢磨，那些故事，那些細節，卻在漸漸模糊。

她知道，她再也寫出從前的感覺了，那段深刻在她心底和腦海的片段，就這樣，沒有了細節，沒有了內容，只剩下空泛的框架。沈傾甚至記不清是在什麼時候發生了這些，只知道，這是關於她和學姐的珍貴回憶。

這份稿，她在努力完成，卻越來越多地藉助泛黃的日記，許多事，她已經不知道要怎樣去描寫才能讓它繼續。一直以為不會忘記的人，再也記不住。沈傾把寫稿當成了另一份工作，每天抓緊可以利用的每一分鐘，拼命地寫，她要把節省出來的時間去想潘絲媛，她要為潘絲媛做更多。

直到沈傾，再也無法回憶起那份在巴黎被傷透的心情，腦中揮之不去的是那晚在潘絲媛家的一切，她渴望著潘絲媛的接受和相處。

強迫自己再去回憶遙遠的過去，是殘忍的折磨。

“對不起，我想這個故事，我已無法再寫下去。”

當無痕終於在延遲了好幾次截稿日期後，做出了這樣的回覆。

“絲絲，你說無痕變卦了？”鄭婷聽到這個訊息時，簡直就要崩潰了。

“這人怎麼能這樣啊！現在正是緊要關頭，他還來添亂！這下咱們肯定要被那個女人整死了。”拍案而起，鄭婷憤憤然。

“故事是該到了結束的時候。”潘絲媛不怒，反而嘴角有了淺淺的笑意。

“絲絲，你不會是氣瘋了吧？”鄭婷湊到潘絲媛跟前，斟酌地開口，絲絲的反應的確太反常了。

“這就是我想要的結果。”潘絲媛的笑意更濃，卻讓鄭婷摸不著頭腦。

《無題》的結局，目前為止只有潘絲媛一個人看過，鄭婷瞅著約莫著十幾期的存稿，不由得替潘絲媛捏一把汗，這女人看來真是瘋了，非但沒感到工作的威脅，反倒是開心地笑了。

“絲絲，你就把稿子給我看看吧，反正無痕不會再寫了，也沒有什麼懸念了，就讓我看看吧。”鄭婷雖然對於無痕的提前終止行為很是不忿，但她對於這個故事的結局，仍然充滿了好奇。

“你想看到什麼樣的結局？”潘絲媛沒有停下手上的工作，間或抬頭看了眼撐在她辦公桌邊緣的人，像是討要糖果的孩子。

“管它什麼結局，我就是想知道個結局！”絲絲這樣故意吊人胃口真是太討厭了，將來等沈傾追到她了，一定要讓她替我報仇！

“這個故事的結局。。。”潘絲媛放下手中的筆，靠在椅背上，雙手抱胸，略帶深沉地看著鄭婷。

“快說，快說。”鄭婷從旁邊拉過一張凳子，爽快地坐了下去，眼裡冒著亮光。

“沒有結局。”潘絲媛頓了頓，幽幽說出四個字。

“啊，不帶這樣的，絲絲，你明明說了一半的，別這樣啊。”鄭婷好想吐血，這算什麼？明明說了結局的，怎麼又沒有了？

“故事的結局，就是沒有結局，懂了嗎？”潘絲媛把話連在了一起，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