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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合照,放進了抽屜。
三天後,向遠去了墓地。
向遠沒有趕早,在上班時間才過去。
天空烏雲聚攏,落下濛濛雨絲。
向遠走了幾步,忽地停下腳步,就在他面前不遠處,顧承站在樹下等他。
隔空對視了兩秒,向遠率先走過去,“顧老師,你也不怕樹上掉下鳥粑粑。”
顧承站在原地沒動,手插在兜裡,看他走來,“運氣不會那麼好的。”
“那可是上天的禮物,別嫌棄。”向遠離他三步站定,客氣地笑了笑,“那走吧。”
顧承點了點頭,彎腰提起花籃。向遠下意識順著他的動作往下看,總覺得哪裡不對。
他們一前一後順著石階向上走,寒暄了幾句,彼此無話。
向遠更享受不用沒話找話的氛圍,安靜點剛好。
他視線落在顧承的手上,才恍然想到哪裡不對。顧承從來不戴手套,哪怕像這樣露出手指的手套,他嫌做事不方便。
向遠看了兩眼,沒忍住開口道:“手套挺好看啊。”
顧承看了他一眼,“十塊錢兩雙買的。”還有線頭沒剪乾淨。
向遠笑容不變,“價效比很高,你眼光很不錯,一眼就淘到了寶。”
顧承眼中露了點笑意,表情卻很平淡,“是的,我眼光不錯。”
向遠覺得他話裡有話,不搭腔了,只是心裡還是感覺有點奇怪。
顧承彷彿就把他們的關係定位在了普通朋友,言談直接有些疏離,但某些時候又透露出熟稔。
向遠覺得這樣正好。
如果顧承處處表現得很曖昧,他反而接受不了。
顧文昭的墓在中間,照片上的青年笑得很和煦,他和顧承長得很像,但五官柔和得多。
顧承把花籃放下,“大哥,我來看你。”他微微撇開眼去,事實上顧文昭去世有幾年了,他還是不願意看墓碑。
向遠把帶來的花放下,“顧大哥……”他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性不說話。
他一直記得第一次見顧承家人,首先見到的是來開門的顧文昭,他身體很單薄,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對他像對自己人,還跟他說顧承的糗事,向遠的緊張感一下就去了大半。
顧承不愛從商,顧家交由長子繼承,顧承才能根據自己的愛好去當老師。
顧文昭去世得很突然,他身體一直很不好,後來就長時間住在醫院裡。在某個晚上,他走得毫無聲息。
遺言只有一句:“爸媽,阿承,再見。替我跟他說聲抱歉,沒有等他回來。”
雨大了起來,淅淅瀝瀝。
顧承皺了下眉,看著墓碑,低聲道:“大哥,我們先走了。”
向遠愣了愣,“走了嗎?”每次他們來,都會呆很久。
顧承說:“走了。”
向遠跟著他離開,回頭看了一眼,顧文昭的臉模糊在雨幕裡。他回過身,顧承停下了腳步,看著他忽然問:“我把衣服脫了罩在你頭上?”
向遠呆了一呆,居然問:“為什麼?”
顧承理所當然地說:“你沒傘。”
向遠笑了笑,“不要了,你也沒傘,我們都沒有,很公平。快走吧,雨下大了。”
顧承看他拒絕的態度很堅決,沒堅持,不想惹他不高興,便稍微加快了腳步,想盡快下山。
在山腳遇到了一個人。
那人穿著黑襯衣,黑西褲,撐著傘站在雨中,斂去嬉笑的神色後讓人覺得很陌生。
向遠有點驚訝在這裡遇到他,但更驚訝的是顧承居然出聲叫了他,“喬文謙。”
☆、第二十四章
喬文謙懷中抱著一隻半人高的舊布偶,是隻小浣熊,尾巴垂在他手臂外,隨風一晃一蕩。他先對顧承笑了笑:“很久不見。”喬文謙的視線越過顧承,落在向遠身上,有點吃驚,略一沉吟,明白了點什麼。
“你回來也不告訴我。”喬文謙對向遠說,收斂了平時的不正經,倒有幾分溫文爾雅,“你回去之前我請你吃飯。”
向遠欲言又止,顧承手背在身後,精準抓到了他的袖子,輕輕搖了搖。向遠看懂了,便道:“那先謝謝你了,我們還有事,先走一步。”
喬文謙微笑著和他們告別,轉身往上走,傘面微微傾斜,將布偶遮得嚴實,背脊卻露了一部分在外面。
向遠看著他的背影,腳下未動,皺著眉沉思。他站在山腳石階旁,抬頭看著山上一排排整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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