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頁)
爭鬥中,一顆不折不扣的棄子。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已經遠遠凌駕於任何史書和傳說之上,無法被描繪。亦無法被書寫。在卷帙浩繁的史詩中它壓著奇蹟般的韻腳,在無數的民間故事和市井小調裡它被人們一代代口耳相傳,即使在千百年後的記載中,也閃耀著近乎神話的色彩。
史官雲:“是夜,昊軍帳中大宴。酒過三巡,一將醺然,曰‘豎子屍骨寒耶?’眾將鬨笑,皆彈冠相慶。忽有小卒來報,然入帳伏地,久不能言。一將大奇,前驅探之,竟肝膽俱碎,已然驚駭至死矣。眾將奇之,俱出帳以觀。
“彼時天現奇相,月大如鬥。少頃,月中一影現。披髮散甲,血流披面,鬚髮皆赤。月光森然,彼人左手執劍,右手提頭,尤為可怖。立有數將昏厥失禁,其狀甚為不雅。待其人行近,左右皆驚,竟乃皇七子顧子焰也!子焰手提敵將首級,左手所執長劍劍身俱損,豁口斷裂蓋百處也。”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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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前塵往事不可追(5)
至此,“戰鬼”的稱號陪伴著顧焱經歷了前後大大小小一百三十多次戰役,立下無數顯赫軍功。
那時,他才十五歲。
如果不是熟知這段掌故的人,再看看現在這個沉溺享樂、清秀得彷彿手無縛雞之力的昊凌帝,幾乎不會有人把這個暴君和當初那個驍勇善戰、令敵軍聞風喪膽的“戰鬼”聯絡在一起。
後來,每當她充滿景仰嚮往之色,談起這段蕩氣迴腸的歷史時,昊凌帝總是不以為然、若有所思地笑笑。
或許,在這個帝王看來,他在沙場用飛濺的鮮血立下的崢嶸戰功,遠沒有後來他在通向權力巔峰的路上那些不見血的戰爭中的勝利來得更為意義深重;或者說,兵不血刃地屠戮那些曾經蔑視過自己的人、曾經欺騙利用過自己的人以及和自己作對的人,更容易讓他產生一種高高在上的成就感。
兩年後,戰爭結束。顧焱被先皇敕封為“烈親王”。
這時,軍隊裡掌權的將領幾乎都已經被顧焱自己培植起來的心腹羽翼所取代。可以說,這是顧焱第一支真正意義上的親兵。也正是這支軍隊,在日後顧焱對皇位的爭奪中起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而蓮生的生身母親,南妃,正是當日擁護顧焱起事的其中一員大將南飛鴻的獨女南瑾。
“人類對於權力的慾望是無止境的。”以這樣一句話,凌帝總結了朝代更迭的規律。
“師傅不相信人性本善嗎?”
“我相信人性。”凌帝巧妙地避開了話眼,“但我更相信人性的不可相信。”
見到年少的蓮生仍舊似懂非懂地望著他,凌帝並沒有更進一步地解釋:“還記得我曾為你講解過的,宋太祖‘杯酒釋兵權’的故事麼?”
“徒兒不敢忘。”
“能夠兵不血刃地化隱患為無形,趙老兒無疑是聰明的。”凌帝撇撇唇,“但是在我看來,那些將領則更為明智。人啊,要懂得凡事留有餘地,不要做到極致了。身處風口浪尖,就要知道適時謝幕。比起殺身之禍,留下一個頂峰的背影,供人心存景仰的懷念,豈不失為一個善終?”
說完,凌帝意味深長地看了蓮生一眼。
在凌帝看來,南妃的父親、蓮生的外公就正是那個因為不懂得適可而止而最終不得善終的活生生的教訓。
經過一年緊鑼密鼓、血雨腥風的奪嫡之戰,顧焱終於將其他幾個兄弟打敗。
那日,他親率一百銀甲騎士,直奔病危先皇的寢宮——曜宮而去。
看著千重赤紅色的宮門在自己的喝令下漸次開啟,賓士在長長的漢白玉大道上的顧焱感覺自己正一步步向那個光芒萬丈的頂峰靠近。之後,顧焱在密閉的曜宮裡,與彌留的先皇進行了一場不為人知的對話。
這是一場父與子、君與臣的對話,更是一位偉大的帝王與另一位偉大的帝王的對話。只可惜對話的內容將永遠不為第三人所知,只能深埋於歷史莊嚴的塵埃之下。
隨後,先皇傳位於顧焱。次日,凌帝登基,改年號光護。
那年,顧焱十六歲。
正如歷史上所有野心勃勃而多疑的君王,登基後的凌帝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剷除心腹大害,永絕後患。
據野史記載,對待那幾個和自己有血緣關係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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