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
“為何?這可是我的宮殿!如果不是我帶你,你還不知道茅房在哪兒吧?”
蓮生撇撇嘴,跟在仍在就禮儀教養絮絮叨叨的太子殿下身後。
待到了茅房,蓮生作勢要解腰帶,太子嚇得大驚失色,連退數步。
“你、你要做什麼——”語氣顫抖得彷彿慘遭調戲的黃花閨女。
蓮生向天翻了一個白眼:“來茅房能做什麼?撒尿啊!”
“是小解!”太子仰天長嘯,雙手捶胸,然後迅速轉身,“給你一盞茶的工夫,快點辦事!”
說完走遠了。太子一邊走,一邊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個蓮生……”心裡卻想著:不知她是哪個宮的宮女,改天問父皇要了過來。若有這樣一個小人兒為伴,想必日子定是有趣得很。
再行出幾步,突然覺得不對勁。太子轉身回到茅房,卻哪裡見得蓮生的影子。太子大驚失色,這才知道被那個小女娃晃點了,氣得狠狠跺了一腳:“好你個蓮生!爺記住你了……”
話到最後,上揚的音調裡卻洩漏出掩飾不住的溫暖的笑意。
沒想到這麼輕易就用“尿遁”擺脫了煩人的太子,蓮生運起輕功,全速返回。
腳尖才剛剛點到涼宮前的地兒,就見到一個宮女驚慌失措地等在那:“啊呀,我的小姑奶奶哪,您總算回來了!娘娘為了你,一宿沒睡!這會兒涼宮的花瓶都快被娘娘擲完了……”
知道了蓮生在太子宮內逗留了一夜,母親破天荒地大發雷霆。
命人動了家法,把蓮生吊在涼宮大殿的屋樑上,踏踏實實地抽了二十鞭。看著皮開肉綻的女兒被人從樑上解下來,母親早已泣不成聲,卻說:“你這不孝的孩子啊……你為什麼就不肯聽孃的話呢?”
二、前塵往事不可追(4)
躺在地上的蓮生動了動唇,想說幾句安慰的話,卻發現喉頭嘶啞赤痛,竟連一點聲響都發不出。只能在母親盈盈的淚眼中,沉沉地昏睡過去。
蓮生這一睡,就是整整九天。
這九天裡,她在病榻上,發著高熱,輾轉反側。沉沉夢魘卻彷彿連綿不斷的山嶽橫亙面前,而她就是那個不幸的、疲倦的旅人,步伐蹣跚地翻越著一座座高峰和低谷。
在那些光怪陸離的夢境裡,她總是看見那個紅色的身影。一會兒是她和師傅在梅花林裡練劍;一會兒又是師傅帶她上觀星臺夜觀天象。偶爾還見到一張燦然的笑臉,右頰上還泛著一個甜甜小小的酒窩兒。
而等蓮生醒來,再次見到凌帝,已經是十多天後的事了。讓她始料未及的是,當她再次見到那個被稱為她師傅的人時,他們之間的關係早已天翻地覆,再也無法回到當初。
話說蓮生被困影宮的次日,凌帝退朝後,在頓首齋裡等了整整一個下午。
從影宮傳來的訊息讓他更加暴躁不安。煩亂了一陣,他突然抬腳猛地一踹,沉重的檀木書桌轟隆倒塌,筆墨紙硯摔了一地,四處閃閃亮亮的碎片欲哭無淚地安靜。
但是這並沒有能紓解凌帝的戾氣,只見他對著書齋外大吼起來:“好你個蓮生崽子!出息了,啊,竟敢讓朕紆尊降貴地候了你半日!十年前敢叫朕等的人,現在一個個都躺在棺材裡!看來我不治你是不成了!”
說話間,抬腿就氣勢洶洶地往齋外走,恨不能馬上衝到涼宮揪起那“蓮生崽子”問罪。
然而,眼見著涼宮那飛起的簷角和爬滿凌霄的影壁越近,凌帝的步伐卻越慢。倒不是因為他氣消了,而是因為他突然記起了那個住在涼宮裡的“賤人”。
十年前的凌帝,並不是凌帝。
十年前的他名叫顧焱,字子焰,只是先皇眾多皇子中不起眼的一個。生母是低賤宮婢的他,只是先皇一夜酒後亂性結出的孽種。從來沒有受到先皇正視的他,在十三歲那年主動請纓,隨大軍前去平定北疆的叛亂。
沒有人猜得透當年顧焱這樣做的原因,除了他自己。有人認為顧焱想借此契機引起先皇的注意;也有說法認為此舉不過是顧焱想借以逃避宮中爭奪皇位的鬥爭。
無論如何,當顧焱以副將身份來到北疆以後,才發現原來軍中的將領都是幾位欲置他於死地的哥哥的手下。預先得到命令的將領們,自然會好好招呼這位他們從來不放在眼裡的七皇子。在一次大型的戰役裡,顧焱奉命率領一支八百人的先行人馬引開敵軍的注意。然而等他帶兵孤身深入,深陷兩萬敵軍的包圍以後,卻發現己方的將領並沒有按照商定的計劃,派兵支援。換言之,他成了棄子。在殘酷的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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