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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灰濛濛的,像被蒙上一層薄紗。
喻青若只看過一眼就知道,這根本不是天,是輿為保府中平安而設下的結界。
府中有危險。這是喻青若的第一個念頭。
“母親,母親。”喻青若喚。她和輿在百丈內是可以透過心意溝通的。
沒有應答。
喻青若隨手抓了一件披風,帶上琉璃盅,就往門口奔去。
“小喻,在房中好生待著。”是輿傳回的應答。
喻青若哪裡待得住,不過好歹安心了些。
她慶幸,輿設的陣法是單向的,出去不用解陣法,不然她在陣法中再困個兩天,就什麼事都耽擱了。
喻青若站在門口,被驚得忘了如何邁步。
這是一個修羅場。
目之所及,皆是紅色,那是足以吞噬一切的火。
哀號聲、哭泣聲震耳欲聾,這些聲音將喻青若的思考能力都奪去了。
撲面的熱浪、刺鼻的焦味,還有熟了的、詭異的人肉香,席捲著,向喻青若砸去,衝擊著她所有的感官。
“啊――”淒厲的喊聲從喻青若口中傳出。
輿從天上被擲下,發出一聲悶響,她一滾,滾入結界內,昏在喻青若腳邊。
喻青若見輿,倒是將她的理智多多少少喚回了些,她拍拍自己的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哈哈哈,當年的散人也不過如此,真是不自量力!乳臭小兒,汝大鬧妖界時,可想到如今的後果?”聲音自雲端來,擊得喻青若耳膜生疼。
喻青若抬起頭,她看到一條刺目的紅盤桓在上空,似在向她示威。
她沒有回答。
她就這麼仰著頭,靜靜地看著燭龍,她黑亮的眼睛中映出燭龍的身影,顯得有幾分詭異。
燭龍怒了,噴出幾團火球,砸在喻青若腳邊,喻青若望著厚厚的結界,一言不發。
她蹲下身,抱起輿,就要往屋裡走。
“怎的,敢帶上你的情夫上妖界闖,就不敢應我一聲?”
喻青若已走遠。
“哼,昔聞人間喻洹為醫者,心繫天下蒼生。依我看,不過爾爾罷了。”
喻青若回頭望了一眼火海,有些絕望地閉上眼,她何嘗不想和燭龍痛痛快快地打一場,只是她清楚,她出去,只能是以卵擊石。
她把手搭在輿的脈搏處,拿開後鬆了一口氣,輿只是透支了法力再加之急火攻心,倒沒有大礙,睡上幾天就夠了。
就這樣僵持了一晝一夜,第二天,燭龍終於耐不住性子,朝著輿的府邸吼道“半個時辰後,你若還未出現,我即刻火燒梁州,將梁州變作如豫州一般的鬼窟,屆時再向九州之人召告,你便再無立足之地!”
喻青若看著依舊在昏睡的輿,站起身來,彈了彈衣角本不存在的灰,毅然決然地向外走去。
她放了些血在琉璃盅內,想著一會大概要把所有妖物都放出來了。
她想起為她製作琉璃盅的方虔,有些擔憂,而後自嘲地苦笑兩聲,方虔本不該遭受那無妄之災。
她還在胡思亂想時,門口已經到了。
喻青若勾起嘴角,在唇邊噙住一抹笑,衣袖裡的手攥緊了琉璃盅,走出門,一提氣,上了雲端。
她恭恭敬敬地對燭龍作揖“久聞閣下大名。”
燭龍冷哼一聲,看著喻青若從容得體的模樣,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倒還有些氣節。”
喻青若斂了斂眉目“閣下謬讚。不知閣下急喚在下何事?”
“何事?哈哈哈,你莫不是傻了?你帶著赤尻老鬼還有不知哪來的小子殺我妖王,劫我妖王男侍,竟問我何事?若不是彼時我在休眠,定將你挫骨揚灰!”燭龍說完,前爪一揮,一顆火球朝喻青若門面打去。
喻青若操縱著雲霧向下,正打算避過,那顆火球卻越變越小,最終消失了去。
燭龍發出疑惑的聲音,另一隻前爪又一揮,一顆火球又向喻青若扔去,這次那顆火球更稀奇地飛了回去,在燭龍的長指甲上蹭了幾下,才又消失了去。
“閣下這麼欺負一個修為尚淺的小娘子是不是有些不夠意思吶?”清潤的聲音中帶了點隨性,還有絲絲笑意。
喻青若聽到這個聲音,幾天高懸的心放回了肚子裡,方虔回來了。
“何人?你莫要來趟這趟渾水。”
“呵呵,閣下可是苦尋了我多日呢。”方虔說著,在喻青若身前現了形,轉頭對喻青若露齒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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