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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青若正想幻出一片雲,暗吟咒語後,驚覺體內的法術竟被封住了。
“黃口小兒,竟敢在本尊住處撒野!”
兩人還在繼續下降,但速度已經慢了很多,喻青若被方虔虛攬在懷中,他溫聲問道“你沒有被嚇到罷?”
喻青若搖搖頭,她察覺到周遭的環境愈發潮溼,估摸著再往下就會有大面積的水域。
果不其然,不過小半刻鐘,喻青若視野裡就現了一片無邊無垠的水域,它一片漆黑,彷彿要噬盡一切光明的東西。
入水前,方虔摟緊喻青若,低聲道“閉氣。”
他們還在緩緩下沉,她的手被方虔執起,方虔溫熱的指尖在她的手心畫了幾下。
喻青若察覺到,方虔在寫字,她伸出食指,在方虔的手心反抹了兩下,示意他自己並不清楚他在寫什麼。
方虔寫得更慢了,一筆一劃。喻青若終於知道,他寫的是“見玄武,莫妄動。”
喻青若握了握方虔的手,示意他自己明白。
他們入這片水域已有小半刻鐘,喻青若有些憋不住了,她動了動他們交握的手,表示自己憋氣已經到了極限。
方虔收到她的小動作,摟緊她,並將她的手握得更緊。喻青若不知所云,身子就被方虔帶著飛速下墜。
喻青若終於察覺到了不對勁,方虔的實體已經消失,在陸地上牽她的手還可能是法術化的;在水下,他既能再她的掌心寫字,此時摟著她的也是實體,難道方虔和她不一樣,法術並沒有被封?
她還在亂想,猛覺身上一涼,之後便是方虔略待戲謔的聲音“回魂了。”
這裡已不再有水,喻青若瞅瞅自己溼透的衣服,又瞅瞅方虔的虛影,只覺得他的身影更加淡了,心裡有了幾分不好的猜測。
“螻蟻,為何再本尊住處奏糜樂?”如同他們掉下來聽到的那聲怒喝一般,那個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
喻青若正欲辯解,方虔的手在她身前虛擋了一下,朗聲道“小民有事相求,故而在此高歌,又妄議尊者,懇請尊者莫怪。”
“哼,我分明聽見你要以龍九子逼迫於我,真是好大的口氣!”話音未落,他們頭頂的水直直墜下,方虔大驚,再一次化了實體,將喻青若撲倒,那水盡數打在方虔背上。
“哼,真是個痴情的鬼。這麼透支修為,不如將它全都給我。”
喻青若看到,方虔像拎小雞一樣被一隻無形的手拎了起來,他微闔著眼,虛影已淡得幾乎看不見。
“子譚!”喻青若大喊,想追過去,卻發現自己完全無法動彈,在她的一番掙扎下,魂魄竟離了體。
她沒有多想,操縱自己的魂魄追了過去。
方虔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提著後頸,手腳無力地垂著,看起來情況很不好。
喻青若一面追,一面大喊他的字,方虔也不知有沒有聽到,一直閉著眼。
穿過一條狹長的甬道,方虔才將眼睛撐開一條縫,聲音啞而虛弱“洹,召饕餮,讓他帶你回去。我無事。”
喻青若使勁搖頭“子譚,你說要陪我的。”
方虔終於綻了一抹笑“我說到自然會做到,乖,先回去,在梁州等我。”那抹笑映著他幾近透明的臉,讓這句話格外沒有說服力。
甬道到了盡頭,現了一扇門,方虔又道“洹,回去。”
“好一對深情的鴛鴦!那就進來一起受死吧!”
門開了,方虔被那隻看不見的手丟了進去,喻青若亦被裡面的力量吸了進去。
這間屋子的佈局有些像寺廟裡的大殿,地上擺了兩個蒲團,然後是一個貢桌,再往裡就是一把座椅,座椅與貢桌間還隔著一道簾子,似乎是怕人窺見座椅上的人的樣貌。
方虔被丟在蒲團上,他支起身子,跪拜“墓鬼方虔拜見玄武大帝。”
喻青若瞥見,簾子後的人似乎是個小孩子,他的手被綁在座椅上,應該是沒辦法活動的。
“汝為何見吾不願跪拜?”
喻青若無奈,亦跪在蒲團上“畫中人喻某拜見玄武大帝。”
玄武滿意地嗯了一聲“汝見爾等亦有些本事,見吾作甚?”
喻青若見玄武沒叫他們起來,也不敢妄動,以免惹怒這喜怒無常的玄武。她將眼瞼垂下,答“聽聞習得五種法術,可召白澤,求問脫出四界的生靈脩復肉身的法子,因苦尋不到水元素的修煉方法,故而來此。”
座椅上的人沒有說話,許久,才道“吾可助汝,汝亦需助吾。吾需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