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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不痛不癢的話,“好吧……”
脊背一緩,當是信了他這話。
兩人之間靜了一靜,連一陣風聲都能聽得清晰,韓功予萬萬未料到她這般直爽,尚還愣著,便聽臨光有氣無力又說,“這回怪的是我,以後還了你就是……”事到臨頭還不忘嘴硬,大概天下也只此一家,再無旁人。
他瞧她一眼,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只是斂眉開口,“隨你的意,左右從來都沒有還清楚的時候……”袖子一抬,也顧不得她到底是一臉驚詫還是一臉驚怒,已然兩手將她環抱過來。
極親密的一個姿勢,從前也曾貼得這樣近,可要麼是他無意,要麼是她意識昏沉,這樣頭腦清明叫人佔了便宜,於臨光來說,還是第一回。
她忍不住有些懵,要掙要躲,後知後覺想起袖中還有柄銀簪可作防身利器,正要動,冷不防聽見他輕飄飄一句,“姜臨光,你應該知道,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忍耐也是有限。”
她一僵,再沒其他動作。
好罷,她認輸,她吐出胸間一口濁氣,再不同他作對,連口舌之利都不同他爭,老老實實同他離著三寸遠。
幸在他還有些良心,只不過片刻尋到自家馬車便將她朝車內一放,動作說不上粗魯,可絕對也談不上憐香惜玉。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則道理臨光懂得,自然也踐行得透徹,擰一擰眉不同他計較,生於力氣全都拿來整理凌亂衣衫。
那邊濟陽早留意到,忍著肉疼做一個散財童子,自袖袋裡掏出三五兩銀奉上,還不忘說兩句好話,“宮裡頭的規矩想必兩位哥哥都懂,也不用再多說,這銀錢是辛苦費,兩位只管拿去喝茶,今日倒是沒什麼功夫,不然怎樣也要陪上一陪……”
那兩個小太監得了好,忙不迭打千躬身,話也說得利索,“自然自然,哪裡還用什麼茶錢,沒來由要爺們破費……”可手下到底忍不住,順手接過了白花花銀兩就往袖子裡掖。
濟陽瞥這兩人見錢眼開模樣一眼,雖不大屑,可還是笑著同他們作別,“既然這樣,少不得說一句勞煩……”
“不勞煩不勞煩……”一人擺擺手,反是另一人多了個心眼,又多嘴問上一句,“這爺究竟是個什麼來頭,怎的往日這府裡頭未曾見過?”
濟陽一臉笑僵住,眉毛皺成一團,好半晌才答話,“都說是遠王府裡頭的,哥哥還問這話,莫不是不信?”他腦子活,眼珠子一轉就平白得了個身份,二話不說給自家大爺安上,“府裡頭新近來的幕僚,最得殿下信,這總得了吧……”
“哦哦哦……怪不得……”那兩個小太監點頭哈腰,終是信了。
濟陽懶怠再同他們說下去,又囉嗦幾句好話終是把人糊弄住,哄得人樂顛顛走了,這才一溜煙小跑過來,在馬車前點頭哈腰一個笑,“大爺。”
韓功予已等了他片刻,見他來了,也不多話,只是平靜問道,“妥帖了?”
濟陽再點一回頭,“沒差池……”又嬉皮笑臉過來,要同主子討賞,“這趟差事大爺可還滿意?可是花了好些銀錢……”
話沒完,得韓功予一個白眼,“回去再說。”
好罷,他灰溜溜摸摸鼻子,再也不敢廢話,只好認命過去牽了馬,再給自家大爺賣命,當一回趕車的車伕。
他這邊愁眉苦臉哀嘆連連,覺著伺候自家大爺真是不容易,丫頭管家車伕的活都要做不說,領的工錢卻少,還抵不上人家討一個賞,那邊車內韓功予卻是如臨大敵。
他甫一入車便對上臨光一雙沉得堪比海深的眼,可奈何這人臉皮厚比城牆,不動聲色撩袍坐下去,半分客氣也沒有。
倒也是,這本便是他自家車產,是坐實躺全憑自己意願,哪容得旁人置喙。
臨光掀一下眼皮子,瞧他半句話也不多說,自己索性也閉了口。
沉悶如同一場暴雨將來,兩人拼的是忍功,端看誰先忍不住,那人便輸了。
好半晌,臨光垂眉,心下嘆一口氣,自己先沒了聲勢,打破這沉默,“給你。”
韓功予抬頭,對上她兩眼,漆黑如同黑珍珠的眼,偏偏裡面光點閃爍,星子落入她眼眸一樣,映出他一張茫然的臉。
他定定神,不解,“哪裡敢勞煩……”眉一低,恰恰望見她一張攤開在他面前的手,託著一方錦帕,疊得方方正正,正要往回收。
遂忙不迭改口,領了這殷勤,“多謝。”
臨光也曾見過這人翻臉無情模樣,目下只不過反覆無常,倒也還能忍受,待他拿了帕子才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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