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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局,臨光一思忖,深覺這嬤嬤不地道。
恰北海自外頭進來,瞧見臨光犯難,畏畏怯怯偎過來,道,“女官可是有難事?”
臨光無意挑撥,可仍是瞧著那不大討喜的花尊,道,“嬤嬤言道這花尊不喜慶,要撤下去。”
北海一訥,方道,“往常倒是送到庫房裡存著,可今日……”看一眼眼下,真是忙到不可開交。
臨光早呆夠了這新房,自然樂得出門去尋樂子,聽聞這話原先的慫恿俱都變作沉寂,道,“若是如此,倒也不好強求……”
北海觀她面色,只望得見點失望,這時反心思有些鬆動,又道,“不過嬤嬤如此說,少不得還是走上這一趟……”
這變化轉變得太快,臨光還未回過神,便見北海已去抱那銅花尊,,自然也只好隨著跟上去。
兩人一同出門來,走的是廊下大道,註定是今日有些事,躲也躲不過。
不多時轉過一個彎,驀地卻撞上個人,臨光猛一抬頭,眼前一張放大的臉,濃眉紅唇,一雙眼微翹,不是今日這遠王府正主又是誰。
她屈膝,分毫不驚詫,“見過殿下。”北海在後頭抱著銅花尊顫顫巍巍。
他抬手,“免了這禮。”
臨光起身,“多謝殿下。”
文東渡終是肯拿正眼瞧她,“卻是走到哪裡都能遇見女官。”
一句話意味深長,臨光心裡卻只剩一個不大合時宜的念頭。
——博金果真是個神棍,說的話沒半分靠譜,她這不是財,是災才對。
☆、府中□□
前頭鑼鼓喧天地鬧,這三人卻各懷心思,一人佔一邊廊柱,誰也不讓誰。
臨光忍住心內的嘔,答得不卑不亢,“殿下喜運多多,自然周身也是不差的,沾沾喜氣也好。”
文東渡一挑眉,顯見是不信,“這話倒是叫人開懷,會說話。”
臨光眉一低,沒接話。
反後頭北海沉不住氣,壯著膽子道,“殿下……殿下……”瑟瑟縮縮瑟瑟縮縮,半晌也沒說個完整的話。
文東渡挑起的眉頭狠狠跳了兩下,目中隱含薄怒,卻不見生惱,“吞吞吐吐成什麼樣子?”
北海叫這人一噎,險些哭出聲,卻也將話說得連貫,“殿下……奴婢同女官……正當差……不敢……叨擾……殿下……”
好不容易將話說完,要憋死人。
文東渡皺著的眉頭愈發緊,可他到底還是忍住,不耐煩擺擺手,“走走走!”
臨光忙告退,同北海兩人出了這長廊。
再回來卻沒瞧見文東渡,只聞聽外頭鑼鼓喧天,不知怎樣熱鬧。
臨光有心去瞧瞧,看看這天家氣派如何,可奈何她只是個不入流的,擠不進那權高位重的人堆裡,無奈只好將這念頭壓下。
窮極無聊時候,也就只剩下一個盼頭,盼著這一日早些盡,也盼著早早回宮睡大覺。
可臨光斷斷未想到,她等來的不是天黑,而是黑暗。
晚些時候,外頭嗩吶聲終是消減些,紅妝美人叫人眾星捧月送入新房來,送嫁婆婆也完成使命一樣,嘻嘻笑著過來討賞錢。
這些事不必要臨光做主,自有王府裡的老嬤嬤管著,一舉手一投足都有些管家婆婆的風範。
臨光冷眼旁觀,也樂得掖著手當柱子。於她來說,實則身份真是尷尬,不是主家奴僕,亦不是女家奴僕,雖是宮裡頭領俸祿吃皇糧的,可到底還是同遠王府隔著一層,是以這銀錢之事,她能不沾手便不沾手。
送嫁的喜嬤嬤討得了賞,倏忽笑起來如同二月花,“殿下仁德,娶進門的王妃也是一等一的的好樣貌,日後相夫教子不在話下,奴婢先說個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的吉利話……”吉利話一串牽著一串往外蹦,根本不必過腦。
管事的老嬤嬤聽罷這話,方始露出個不緊不慢的笑,又使人給她送上金餜子,正愁無人給她王府撐臉面,眼風一掃,恰恰瞧見躲懶的臨光,又道,“女官這時辛苦,若是得閒,可否勞煩,送這喜嬤嬤去前頭宴上?”
王府裡大度,送親送嫁也自有席面,左右錢財從公中出,不在意這一分兩厘。
臨光驀然得了這麼個差事,除卻驚訝便只剩下茫然。她抬起眼,對眼前情形還未分明,“前頭宴上?”
王府裡的管事嬤嬤氣派大,可大喜日子少不得笑臉迎人,重又將先前那話說上一遍,“這一整日也勞碌,女官若是倦乏,正好也在席上歇歇腳,好好用些飯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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