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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在她捱了個耳光,屁都沒放一個,還沒出息地哭了。
賀奔手臂一勾將辣妞重新摟進懷裡,似乎怕耽誤了值千金的*,匆匆道:“走了走了。”
“我是蕾塔。”蕾塔將口罩胡亂摘了下來,跑到賀奔面前抓住他的臂彎。
她突然覺得好笑,兩個人做了十幾年的情人,如今她需要這般生硬地作出自我介紹——她永遠都不會忘記,那時她想破頭皮給自己取名雷塔,覺得非常酷,而他偏要邪惡地道“加個艹吧”,她氣急敗壞地不應,他便不依不饒地問“要不要艹,真不要?”
想著想著蕾塔就笑了,她知道自己哭得淚眼迷濛連賀奔的臉都看不清,這時候笑肯定很嚇人,可她就是忍不住想笑,笑得眼淚都流進了嘴裡,又苦又鹹。
等她哭完了笑完了,眼前就只剩賀奔一個人神情冷淡地看著她。
她蹲在地上,仰視著賀奔因為大量酒精和通宵達旦而略微浮腫的臉,可是他依舊是那樣好看啊,那斧鑿刀削般的輪廓,她迷戀了整整十五年。
“猴子六和狼仔又去打牌了?”蕾塔儘量使自己的語氣顯得自然,如往日般閒話家常。
“沒有,他們已經離開北京了。”賀奔說這些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語氣,就像一個耄耋老翁回憶自己年幼時遺憾過的傻事那般帶著自嘲和釋懷,“我們的樂隊……上週解散了。”
蕾塔依舊蹲著,天不知何時已然黑透,漸次亮起的霓虹燈光串成一片,她一時竟覺得四周林立的高樓大廈正逐漸傾塌,齊齊向她壓了過來,窒息感若繩索般勒住她的脖頸。
蕾塔顫抖著張了張嘴,終於蒼白地道:“對不起。”
“沒關係,如果我是你,或許我也會像你一樣選擇。”賀奔扯了扯嘴角,一如既往是無所謂的語氣。
“對不起,我回來好不好,我們把他們叫回來好不好……”蕾塔猛地站起來,“我們在一起,一直一直唱下去,唱到再也唱不出聲音了,好不好……”
“我以為我們都是不會回頭的人……但我發現,我們還是不一樣。”賀奔動容,抬手摸了摸她中規中矩的長髮,笑了笑揉亂她柔順的髮絲,“你或許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是我把你帶壞了……算了,明天我也要走了,你好好加油。”
“我不要……”這個熟悉的動作讓蕾塔瞬間哭得幾乎崩潰,“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對不起,真的……”
“你傻麼?老道什麼歉,我如果對你好,你死都不會離開我們的吧。”賀奔的笑容終於泛起了幾絲苦澀,“但我改不了,你認識我這麼多年,你知道我他媽的就是狗改不了□□,我就是喜歡泡漂亮妞,我就是個人渣,你跟我在一起,才真是倒了八輩子黴了。我什麼都不能給你,我們的音樂……也永遠不會變成唱片,沒多久就不會有人再記得了,大家最終還是要各奔東西,找份工作謀生。”
蕾塔哭得說不出話,只是不停地搖頭。
“好了,哭哭啼啼娘到死,一點都不像你。”賀奔鼓勵似的拍了拍她不停抖動的肩膀,“好好幹,無論唱什麼,至少你還在唱歌,我以後還不知道能做什麼,或許就……像我爸那樣,去給人開個車?不知道有沒有人敢坐啊,哈哈哈哈……”他本想逗樂,可是越說蕾塔哭得越厲害,他乾巴巴地笑了半天終於嘆了口氣道:“我走了,再見。”
***
顧銘再次去見白梓萱之前,特地精心準備了一份異常豐盛的大餐——幾乎囊括白梓萱所有喜歡的主食、配菜、小吃、甜點。
反正千錯萬錯,好吃的沒錯,她再不理他,也總會理這些好吃的。
白梓萱的確理了,但只理了這些食物。
她的病房飄著各類美食的誘人香氣,已然演變成了廚房。
“老婆,最近感覺有沒有好點兒?還疼不疼啊?”顧銘坐在床邊噓寒問暖。
吃吃吃。
“……你還生氣啊?”
吃吃吃。
“這麼久了還生氣,小氣鬼。”
“嗝。”
“哎,我又沒跟你搶,你吃那麼快做什麼,快喝點水。”顧銘輕輕拍著她的背部,體貼地端了杯水遞過去。
“咕咚咕咚”。
“萱萱,你總要說怎麼才能原諒我吧?”顧銘無奈地道,他這回真的有些搞不懂:為什麼隔了這麼久,她不但沒消氣,反而半個字都不跟他說了?
“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