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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白梓萱已經完全沉浸到了電影裡面,早就把剛剛的事兒拋在腦後,估計一會兒問她,她得想半天才能想起誰給她讓的座兒。
當陸徵回過神來時,電影螢幕上,烏龜正在說:
“chivu(師傅)dbeforeit’。”
(是的,看著這棵樹,我不能讓樹為我開花,也不能讓它提前結果。)
師傅說:“buttherthefruitwilld。”
(但有些事情我們可以控制,我可以控制果實何時墜落,我還可以控制在何處播種。)
而烏龜答道:“r;youmaywishforanappleoranorapeach。”
(是啊不過無論你做了什麼,那個種子還是會長成桃樹,你可能想要蘋果或桔子,可你只能得到桃子,那個種子還是會長成桃樹。)
☆、第二章
鄧佳甯遇到顧銘的時候不過十七歲,還是中國音樂學院的一名高材生,也是他們那一屆的系花,專業是西洋管絃。
她出身好,家庭條件優渥,自幼培養,自然多才多藝,基本什麼都能會一點,最擅長聲樂。
那時雖然鵬城集團已然是地產業的翹楚,但顧銘還沒有像如今這般頻繁出現在各大新聞、網站首頁、財經雜誌上,所以鄧佳甯當時不知道他年紀輕輕便坐擁億萬家產,但這並沒有妨礙她對他一見鍾情。
鄧佳甯第一次見顧銘,是在一個潮溼的盛夏,那是向來眼高於頂的她第一次知曉“情竇初開”和“怦然心動”是怎樣的感覺。
那天下著傾盆大雨,她為了避開鬧哄哄的班級聚會,一個人躲進了一家人流稀少的酒吧。
當時她全身溼透,昂貴的名牌衣裙已經被淋得不成樣子,貼著面板黏黏膩膩,她卻心情爽朗,見舞臺無人表演,便兀自走上去,見旁邊擱著吉他,便走過去邊彈吉他邊隨性地唱起了《notgoinganywhere》,那歌聲怡然自得,雨水順著她雜亂的長髮一點點滴下去,似乎連水滴都有了自己的節奏,她一個人唱得陶醉,似乎根本不在意有沒有人聽。
酒吧冷清,她又著實唱得很不錯,因此也沒人打擾。
不一會兒,她唱累了,便閒適自在地坐在吧檯前,抬眼看到調酒師時卻整個人都僵愣在那裡——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知道調酒師能長得這般賞心悅目,又跟她周遭同齡男生的“好看”不一樣,不單單是五官更精緻漂亮,舉手投足間還帶著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惑人味道。
那時候鄧佳甯還是稚嫩莽撞的天之驕女,總以為天底下沒有什麼是她得不到的,就算當下無法得手,努力之後也終會取得。
一個女人的少女情懷在漫長的一生中往往只會有一次,而大部分人都會以“無疾而終”結束第一段感情,即使當時覺得天塌了,昏天暗地哭一場,或洩憤地罵一罵對方是人渣,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幾年後或許還能無所謂地調侃“誰年輕時沒愛過幾個渣男?”。
鄧佳甯的不幸在於,她遇到的是顧銘,因此她無法剋制地在他身上砸下了自己所有的青春歲月,根本來不及擔心自己是否會顆粒無收。
顧銘似乎也察覺到了她寫滿了“驚豔”二字的目光,瞥眼打量了她一下,微微勾唇淺笑,帶著三分譏諷七分得意,從小到大,顧銘對這種眼神再習慣不過。
明明笑得輕佻放肆,她卻沒有任何惱意,只覺得全身半乾的雨水彷彿化作汽油,他每看一眼她便燃燒一分,燒得自己面板滾燙。
最後,竟然還是顧銘帶著揶揄率先開口:“你若想繼續盯著我看的話,按小時收費。”
“誰……誰看你了!從小到大,本小姐見過的帥哥比你調過的酒還多。”
這應該是自幼聰敏的鄧佳甯活這麼大說過的最沒腦子的一句話,每個字都在昭示著此地無銀三百兩——他一開口,她整顆心都在砰砰直跳,因為顧銘生不僅得一副極好的皮相,嗓音更是低沉性…感,談吐優雅又帶著點渾然天成的痞氣,雖然看上去年輕,語氣中卻讓人隱隱感到氣勢逼人——他幾乎滿足了她對一個男人的全部幻想。
“喝什麼?”顧銘收回目光,淡淡地問。
鄧佳甯腦子一團亂,生怕被他聽到自己呼之欲出的心跳聲,偏偏他又太過清冷淡定,這讓她的內心升騰出一股子惱意——從小到大,哪次不是男生主動追她,她哪個都瞧不上而已,何時被這般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