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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親兄妹似的。大太太臉上就有些不好看。
她和柳姨娘擂臺打了十幾年,如今柳姨娘兒女雙全,尤其還生了大房的長子,她越發不能拿柳姨娘怎麼樣了。
三少爺承宗並不多話,見到雨瀾的時候目光卻在她的身上多留了片刻,眼神中的有著深切的關懷。雨瀾心領神會,報以一個溫柔的微笑。
私底下,承宗這個弟弟和她是極要好的。表面上,兩個人卻淡淡的,若走得太近,難免招來大太太的忌諱。
大太太招來一個丫鬟問道:“去瞧瞧馨姐兒,梳個頭要這麼久?哥哥姐姐們都來了。”
八姑娘雨馨,大太太的嫡女。大太太生了三個女兒,大姐兒是大房第一個孩子,早已出嫁。三姐兒養到三歲時便夭折了,小女兒雨馨便當成了眼珠子一樣的捧在手心裡,嬌生慣養,最是刁蠻霸道。都十二歲了,還養在大太太的院子裡。
丫鬟悄沒聲息地出去了,不大一會兒外面便傳來了笑聲。
楊雨馨風一般捲了起來,給大太太請了個安,就撲進了大太太的懷裡,嬌憨地道:“母親,母親!今兒早上您讓廚房的張財家的做桂花糕吧,我想吃桂花糕了。”
“好!好!”大太太臉上寫滿了慈愛,輕輕撫摸著女兒的的頭髮,“我這就叫人知會張財家的。”站在屋裡的一個小丫鬟很有眼力價地跑去報信了。
大太太道:“還不快去見過哥哥姐姐!”
雨馨小嘴一撅:“我幹嘛要給他們見禮,不過都是姨娘生的!”
雨瀾偷偷打量著幾位庶子女的表現,承業臉色有點掛不住,承宗卻是面不改色,雨霏面色一黯,瞬間便回覆了過來,只有雨霞滿臉的不痛快,眼中更是不加掩飾地射出嫉恨的光芒。
大太太的臉也沉了下來,“放肆!長幼有序,這話也是你說的嗎?都快說親的年紀了,還是這麼沒規矩。”
雨馨見大太太發了火,才不情不願地哼了一聲,走過來與哥哥姐姐們見禮。
又閒話一番,看看時辰也差不多了該去給老太太請安了,柳姨娘的影子還是沒見。大太太將手中的茶碗在如意小圓桌上重重一頓,發出響亮的一聲,冷冷問道:“柳姨娘怎麼還沒來?是要我們這一大家子裡裡外外的都等她嗎?”
幾個屋裡站著的姨娘都是神色各異。姨娘們在大太太這兒是沒有座位的。
雨霞便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柔柔道:“昨晚上父親歇在了合香閣,一早服侍父親上早朝,姨娘寅初便起了,父親憐惜姨娘,讓我給太太帶個話,今天早上的定省,看在他的面子上就免了罷!”
不像解釋,倒像示威。
大太太臉上陰雲密佈,“那你為何不早說?”
雨霞垂下頭來,輕描淡寫道:“是女兒一時疏忽,見了兄弟姐妹們高興起來,倒把這事給忘了。”
是你想在所有兄弟姐妹及姨娘到齊的時候再說出來,好落大太太的面子吧。
看來大太太與柳姨娘的鬥爭十分白熱化啊。雨瀾暗暗欣喜,這樣子,大太太就會把絕大部分精力用在合香閣,那她這個無足輕重的小庶女就安全多了。
說白了,對大太太而言,她只是個纖芥之疾,而柳姨娘才是心腹大患。
馬克思教育我們處理任何事務都要抓住主要矛盾,大太太也當懂得這個道理的吧。
大太太心裡罵了一千遍一萬遍狐媚子,但是有大老爺給柳姨娘撐腰,她也拿這個狐媚子沒什麼辦法。鐵青著臉打發了姨娘們各自回去用飯,這才強壓著火氣帶了一眾兒女去了老太太的松鶴堂。
作者有話要說:
☆、松鶴堂老太太教孫
老太太已經過了耳順之年,頭髮白了一半,滿是皺紋的臉上依稀可見昔日秀美的輪廓。她神態安詳,精神極好。舉止端莊,兩道眉毛又黑又亮,鼻子下面有一張輪廓鮮明的嘴,看上去嚴肅而有決斷。
二太太並二子二女早就到了。正坐在那裡和老太太說著閒話。二太太的幼子嗣哥就趴在老太太的懷裡,也不知嘴裡說了什麼,逗得老太太合不攏嘴。
大太太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充滿了天倫之樂的景象。
大太太帶著兩個兒子四個女兒給老太太磕頭。老太太放下嗣哥兒,受了禮,賞了大太太座。兒子女兒們便站在大太太身後。
老太太就把三個大孫子叫到了跟前,問起了他們的功課。老太太也是豪門千金,與大太太不同的是,她不但精通後宅鬥爭,而且頗通經史,雨瀾在一旁聽著,暗暗點頭,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