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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玉品味著她這一番話,越想越有道理,忍不住垂下頭羞愧道:“姑娘,是我想左了!”
雨瀾走上前來,伸出一隻手,輕觸曉玉的臉頰,眼中滿是痛惜的神色,柔聲問道:“還疼嗎?”兩個大丫頭對她忠心耿耿,人心都是肉長的,雨瀾怎麼會不心疼她們。
曉玉感動得淚水漣漣:“已經用冰敷過了,早就不疼了。”
雨瀾一手一個,將兩個丫頭的手全都抓在手裡,和聲道:“你們兩個從我七八歲開始,就一直陪在她身邊,這麼多年盡心竭力,忠心耿耿。跟著她一起受了無數作踐委屈,這些我永遠不會忘記!”
幾句話說得曉月的眼圈都紅了:“姑娘,我們是您的丫鬟,快別說這些話了!”
“你們以後要記住,我們三個是一體的,你們捱了打受了欺負,就等於是我捱了打受了欺負,只要有我尊嚴體面的一天,就有你們尊嚴體面的一天。明白了嗎?”
兩個丫頭感動萬分,一起點頭:“明白了!”
雨瀾鬆開手,回到座位坐下。“曉玉這是你第二次為我捱打了!第一次是五姐姐,有父親護著她,我拿她沒辦法……”她收起激動的情緒,神情冷清了下來:“可這一次,打你的那個人只是一個奴才,只是太太身邊一隻不太得寵的狗!”她目光一閃,眼中爆發出一道亮光:“你們跟著我已經受了太多委屈了,我絕對無法容忍這老東西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負你們,今天無論如何一定要為你做這個主!”
“曉月!”雨瀾揚聲叫道。
“姑娘!”曉月被雨瀾這幾句話撩撥得熱血沸騰,“您有什麼吩咐!”
“去西廂房,把王媽媽給我叫來!”
“姑娘!”曉月道:“您把王媽媽叫來頂多訓斥一頓,曉玉卻是捱了打,怎麼算,我們還是吃虧!”
“曉月!”曉玉不由埋怨她:“你總不能讓姑娘親自動手打她一頓吧?”
雨瀾右手托腮,仔細想了想,笑道:“曉月提醒我了,光罵她一頓的確沒有什麼用處,這一次我一定要想個法子把她趕出綠靜齋。有她在,我們就別想過消停日子。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要把她叫過來罵一頓,給曉玉出出氣。曉月,去!把王媽媽給我叫來。”
曉月如奉玉旨綸音,大聲答應著出去了,全身幹勁無窮。曉玉在一旁張張嘴,終究沒有說出什麼。不一會曉月又氣鼓鼓地回來了,回報說:“我去了西廂房,老東西說自己感染了風寒,氣虛體弱,臥床不起,又怕將病氣過給了姑娘,不便過來相見。老妖婆還真是找得好理由!”
雨瀾忽然發現,自己還真拿這個死皮賴臉的老妖婆沒什麼辦法。她緩緩坐下,自失一笑:“倒是我把話說得大了,自始至終,人家根本就沒把我這個小姐放在心上。”
曉月道:“那怎麼辦?就這樣算了嗎?”
雨瀾不答反問:“祖母賞賜的那柄玉如意收好了吧?”
“收好了!”
“明天又是杏黃姐姐過來取抄經的日子,對不對?”
“對!”曉月被問得莫名其妙,不知道這兩件事有何關聯。
“好!那明天我們便演一出好戲給杏黃姐姐看看。”雨瀾拍拍手,又眨眨眼睛說:“我今天心裡憋著一股氣,要是不罵一頓這個老婆子心裡實在不舒服。曉月,我這就教你一招,你敢不敢替我去罵一罵這個老東西!”
曉月最是潑辣,梗著脖子道:“有什麼不敢的。姑娘只管吩咐!”
雨瀾笑道:“這個老東西不是養了一條狗嗎,就栓在咱們院子裡,你等會就出去,你也不用罵人,就去罵那條老狗,明白沒有!她不是說自己‘氣虛體弱,臥床不起’嗎,那你就可勁罵,諒她也不敢起來說嘴!”
曉月聽得直拍手,“姑娘你這招指桑罵槐真是絕了!”
曉玉已經聽得有些呆了,“……死丫頭,也不勸著點姑娘,就知道攛掇著姑娘和你胡鬧!”又轉頭勸雨瀾:“姑娘,這簡直就如兒戲一般,可不是大家閨秀的做派!”
雨瀾道:“你就別管了,今天一定為你出氣。”
曉月是個急性子,說幹就幹。立刻來到西廂門前,對著王媽媽養的那條狗就開罵了:“你這隻老狗,一天只知道吠個不停,胡亂咬人,知道你有多不招人待見嗎,怎麼今兒個蔫蔫地,莫不是病了,要我說啊,這都是報應,病死你得了!”
曉月擺開架勢,雙手叉腰,高八度的聲音響徹綠靜齋,言必稱“老狗”,罵了足有半個時辰,罵得酣暢淋漓,痛快無比。滿綠靜齋上上下下誰沒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