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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地招手問:“小環,你也來玩捉迷藏麼?”
上官妦盛氣凌人地吼了一句:“人家是要當皇后的人了,才不稀罕跟你玩!”
上官嫃漠然地瞪著一雙大眼睛,回想起方才屋裡的哭聲心有餘悸,諾諾地說:“我不想離開爹孃,如果姐姐想當皇后,給你當好了。”
“你說什麼?誰想了!”上官妦使勁一跺腳,橫眉豎目。一群孩子都噤若寒蟬,上官嫃神情委屈,吸了吸鼻子,“姐姐,小環不想跟你搶。”
上官妦狠狠啐道:“陰險、卑鄙!誰也不許理她!”上官妦甩頭就走,趾高氣揚。女孩兒們默不作聲,拖著衣裙窸窸窣窣地離開了。
上官嫃垂下頭,流蘇髮飾依稀遮住了臉頰。她獨自一人站在草地上,裙袂微微飄動。白貓抬起毛茸茸的頭輕聲叫喚了幾聲,似是安慰,不料主人卻落下淚來。
夕陽剛漫過花窗,丫鬟便進屋掌燈了。桌前的公孫雨苓和顏悅色,時不時往女兒碗裡夾菜,自帶著一種憐愛的眼神。上官鳴夜見女兒垂頭吃飯安靜極了,關切地問:“小環,怎麼了?不舒服嗎?”
上官嫃抬眼望了望父母,撅嘴說:“今日先生教的,子曰:食不言,寢不語。”
上官鳴夜滿意地一笑,讚道:“小環六歲識千字,讀《論語》,比哥哥們都聰明。”
公孫雨苓卻神色黯然地說道:“女子無才便是德。”接著,眼圈便紅了。上官嫃都看在眼裡,也不吱聲。上官鳴夜輕聲勸道:“別這樣,喜事臨門,怎好哭哭啼啼,把我們小環的福氣都哭走了?”
公孫雨苓聞言,擠出一個笑容,“嗯,確是喜事,我小心眼罷了。”
白貓在桌底柔柔地叫喚,上官嫃匆匆吃完飯,擱下筷子便鑽到桌底把貓抱出來。她知道這場喜事並沒有給家人帶來快樂,只是為了去救那個性命垂危的皇帝。不過既然是救人,那也沒有什麼好悲傷的。
月光溶溶,映著窗外竹影婆娑。公孫雨苓在鏡臺前梳髮,上官嫃輕輕走過去,挨著她坐下,說:“我是去給皇帝沖喜的,真的是喜事,是小環的福氣。娘不要再難過了。”
公孫雨苓愕然側頭,不敢置信地問:“小環,誰告訴你的?”
“府裡的人都在說,爹孃生了個好命的女兒。”上官嫃眨眨眼,天真地笑道,“沖喜可以救皇上,又可以當皇后,這有什麼不好的?”
公孫雨苓忍下眼淚,將上官嫃摟住。小小的女兒哪裡知道,如果沖喜救不了皇上,等待她的將會是什麼啊……
“娘,小環就是捨不得……”上官嫃終究忍不住,鼻子一酸,窩在公孫雨苓馨香的懷抱裡抽泣起來。
上官鳴夜從書房回來看到這一幕,只覺心口一陣隱痛,卻要掛上一副寵溺的笑容擁著妻女,想方設法地逗弄和安慰。玩鬧一陣後,上官嫃累得睡著了,長長的睫毛像小扇子似的蓋住了眼瞼。公孫雨苓摸著女兒熟睡的臉,欷殻Р灰選I瞎倜�棺栽鸕潰骸叭粑以僨渴埔恍��蛐淼�崛貌健!�
“皇后之位,兩家必爭無疑,我們是註定逃不開的。”公孫雨苓哀怨地抬眸望著夫君,“四哥,我方才一直在想,當初你若聽從父母之命娶了長公主,小環就不會來到這個世上受苦……”
“住口!”上官鳴夜低吼了聲,目光凜冽無比,一把抓住公孫雨苓的胳膊,“小環是我們在這世上最珍貴的寶貝,身為母親,你怎可說出這樣的話?進宮未必是壞事,若皇上的病情好轉,她就是一國之母。”
燕燕于飛(7)
公孫雨苓含淚道:“那我也不想要。一國之母,什麼都唾手可得,唯獨得不到一個家。”
“事已至此,與其痛哭流涕不如早早替小環打點,至少在宮中尋一個值得託付的女官擔任女尚書一職。後宮勢力尚未成形,這幾年我們要為小環網羅大批可用之人,防患於未然。”
公孫雨苓如夢初醒,梨花帶雨的面龐透露出幾絲不安,“後宮險惡,忠心不二的宮人實在難找。”
上官鳴夜在愛妻臉上輕輕一捏,笑道:“有上官和公孫兩大家族,夫人還怕小環在宮中無法立足麼?”
公孫雨苓長嘆了口氣,垂目望著懷裡嬌小的身軀。六歲的皇后,恐是大褚國曆史上最荒謬的事。她默默猜想,將來名留史冊的上官嫃,會是一個傳奇,還是一個笑話?
皇上的病情等不得,於是冊封儀式和大婚在前所未有的倉促中歡天喜地結束了。
德陽宮外的紅紗燈籠綿延點綴著夜色,像流螢的光,微弱但撲不滅。堂皇的宮殿被紅燭的光芒籠罩,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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