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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脈之象,正好引蛇出洞。
這般沉思,她也並未在意,只覺得對面椅子上坐了一人,身形高大。
小學徒進來,“這位公子,您要的金創藥包好了。”
那人沉聲道了一句,“多謝。”
但正是這兩個極尋常的字眼,聽在陳婠耳中,無異於驚雷乍起。
她緩緩抬頭,望向對面。
一張深邃的臉容,映入眼簾,山青色的尋常步袍,應是為了不引起注意。
陳婠只覺得呼吸都跟著侷促起來,她想要低頭掩飾,卻已然來不及。
宇文瑾站起身來,沉步走到她身前,那幾步路彷彿格外遙遠。
“姑娘您的藥包好了。”緊要關頭,小學徒熱情地送過來,目光卻在兩人身上流連。
陳婠將雪帽蓋上,緊抱著藥包便出了門。
她心中既驚又怕,那道山青色的身影似乎不疾不徐地跟在後面,怎麼繞彎也甩不去。
左傳右拐,就進了一條人跡罕至的小巷。
陳婠冷靜下來回想,宇文瑾方才的臉色,似乎有些不對頭。
她猛然轉身,宇文瑾已經停下腳步,半靠在青磚牆壁上,他的手正停在胸口處,微微喘息。
見陳婠目光投過來,不再逃離,宇文瑾這才深吸一口氣道,“能不能過來幫我上藥?我的右手,受傷了。”
陳婠立著不動,宇文瑾緊蹙著眉峰,斜側過臉,勾唇一笑,“只因為他的一番話,你便將往日的情分都抹去了。他的話,你難道從不曾懷疑過麼?”
陳婠緩緩走過去,“你說錯了,我疏遠你,和太子沒有任何干系。我只是沒想到你從頭至尾都是一場精心設計的騙局,只是非常的失望。”
“呵…騙局…”他一說話似乎牽扯到傷口,眼角極淺地抽動了一下,“我的確是烏蒙人,兩國交戰數十年,你們中原人侵佔我烏蒙多少大好河山…滿口仁義,卻是狼子野心。但捫心自問,我對你,又何時有過欺騙?”
陳婠拿過他手中金創藥的瓶子,“走吧。”
宇文瑾不解地望著他,陳婠繃著臉,“總不好在此地上藥吧?”
一層一層解開外衫,露出胸口尺餘長的傷口,血淋淋的觸目驚心。
宇文瑾始終悶聲不語,錐心地疼,他也只是極輕地顫了幾下。
陳婠手上十分細緻,弄了大半日,總算處理乾淨。
除了胸口,還有右臂,只看這些傷口,便知道經歷瞭如何的拼殺。
“你大哥可還好?”他低頭,一動不動地凝視著陳婠。
陳婠點點頭,將最後一層紗布包好。
宇文瑾忽然握住她的手,“我要走了,回烏蒙,再不踏入中土半步。”
陳婠頓了頓,“嗯。”
“婠兒,可願同我一起去烏蒙?”
……
太子和瑞王風塵僕僕回到王府時,天色已暮。
甘露頭一個迎了上來,撲通便跪了下來,“奴婢有錯,往殿下恕罪!”
瑞王瞧他神色,心下一沉,臉色也凝重起來。
封禛環顧四下,“陳妃人呢?”
甘露便答,“陳妃說要回府,便不讓奴婢們跟著…晚上奴婢去接小主,這才知道她根本沒有回家!”
封禛臉色如寒霜,比滿場風雪還要冷。
只見人群中緩緩走出一個人影兒,瑞王定睛一瞧,竟是陳府小妾的外甥女,王惠兒。
☆、第30章 樹欲靜而風不止
儘管瑞王平素行事不羈,但事關緊要,仍是保持著一絲僅有的風度,他問向甘露,“教你們去接陳妃,怎地帶來了不相干的人?”
甘露嚇得面無人色,“這位姑娘說…她可能知道陳妃小主的去處,所以奴婢…”
不顧太子陰沉的臉色,王惠兒斗膽向前一步,“回瑞王殿下,陳家姐姐有幾個常喜歡去的地方,民女曉得,若殿下不棄,民女可以指路。”
王惠兒說話時,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嵌在圓臉上,透出幾分清新可愛,還有一絲難言的忐忑和期許。
瑞王無奈地道,“也只有按這位姑娘的法子去尋了。”
太子率先疾步走了出去,大氅在寒風中翻飛獵獵。
原本就少言寡語,此時更是沉靜地可怕,彷彿山雨將至。
瑞王淡淡道,“還不快去備馬。”又看了一眼王惠兒,“這位姑娘帶路吧。”
王惠兒小碎步子跟在瑞王后面,輕聲道,“回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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