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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讓她寫自願下崗申請書,這樣可以多給七萬元的安置費。她偏不寫,她哭著喊著,說我不是自願的我憑什麼寫?以前有個下崗的小青年,天天來行裡鬧事,最嚴重的一次甚至把行長室的門都踹壞了,驚動了公安局……
我問她:你現在是辦公室副主任,好歹是個官兒了,怎麼淘汰也輪不上你吧?
桃花點點頭又搖搖頭,終是未置可否。我就笑嘻嘻的說:下崗了也沒關係,我養你啊。
桃花白我一眼:嘁,自己都養不活,還想養我?不過,如果有一天真下崗了,我也許會很高興的。我要到處去旅遊,飽覽祖國的名山大川——老滅,給你念一段我以前的日記,你不許笑我煽情,行不行?
我自是欣然同意。桃花側頭想了想,清清嗓子默誦道:今天我有事去客戶經理部,那裡全是拉存款的聲音,此起彼伏,如此生動悅耳,包含了一種可以兌換鈔票的溫情。我怔了怔,覺得特別不真實。想輕巧地轉個身,奔向一片嶄新的紅塵。那裡有愛意勃發的光華,有從未見過的風景的新鮮,有被擦拭一新的心情。
她的聲音是那樣低柔動聽,神情也減去往日的飛揚跋扈,平添許多輕愁薄怨,彷彿王熙鳳變成了林黛玉……
那天在湘菜館吃完飯,我和桃花又去公主墳附近的玉淵潭公園玩了半天。拍雪景,堆雪人,打雪仗,手牽手在近岸處的冰面上小心行走,如履薄冰……
一雙腳走在雪地,是走在現實;兩雙腳走在雪地,是走在夢景。那個雪天,是我有生以來最為快樂的!
可恨的是,人生往往歡短悲長,喜輕愁重。當天晚上,桃花渾身發冷,並出現低熱的狀態。我到廚房下了一碗熱辣面,桃花吃了小半碗,就懨懨的撂下筷子,早早的鑽進了被窩。
我勸她去附近的醫院看看,她有氣無力地說:沒事兒,睡一覺就好了。不行我明天就大模大樣的請病假,去我們行的定點醫院,既能偷懶,還能省錢。
這場愛情如狼似虎(102)
次日早晨,桃花餘熱未退,整個人越發的無精打采。在衛生間洗漱時,她連刷牙用的玻璃杯都拿不穩,咣噹掉到地上,砸得粉碎。我一邊收拾碎渣子,一邊憂心忡忡,讓她今天別去單位了,直接上醫院看病去。桃花搖搖頭,說週一有很多事要做,還要參加例會,還是先到行裡把事情交接一下,完了再去醫院。最後她撅起嘴說:肯定死不了。像我這麼兇悍的人,閻王爺敢收嗎?哼,他要敢收,我就嫁給他,整天讓他給姑奶奶端洗腳湯,把他折騰瘋了。
我勉強一笑,心裡卻是莫名的陰鬱。等到桃花慢騰騰修飾打扮妥當,我們一起出了門。外面天寒地凍,路上積雪未化,四處白茫茫的。桃花身穿火紅色的羽絨服,所到之處,似乎路邊的雪地也映出一片紅光。我忽地想起費翔的那首老歌:你就像那冬天晨的一把火,熊熊火焰溫暖了我的心窩;每次當你悄悄走近我身邊,火光照亮了我……
在小區門口,我叫了輛趴活的黑車,讓司機繞道郎家園,再去我所在的那家報社。車子雖然開得很慢,但有桃花在側,我的心裡懶洋洋的,就像掛在牆上的弓箭,毫無乖張之氣。
街道上車來車往,行人臉色憔悴卻腳步匆匆,到處都是大都市裡的劍拔弩張。我的目光在鋼筋水泥間穿插,努力投向模糊的遠方,心想:如果我和桃花能永遠坐在車裡,整日價無所事事地到處遊蕩,該有多好!要是車裡載著永遠喝不完的美酒,那就更好了!
不過,我很快就收起這幻想的韁繩,且在心裡譏諷自己的不切實際。這個社會到處物慾橫流,就算你有魏晉的風度,恐怕也沒有施展的地方。阮籍載酒而行,尚可窮途哭返,如果我和桃花也來個載酒而行,很可能中途被車匪路霸洗劫一空。桃花長得這麼漂亮,被人劫色也未可知。唉,我若是張無忌,或者傻郭靖也行,倒是可以保駕護航。可是,如今物價飛漲,你就是一年不知肉味,天天購買鄉下人家的粗茶淡飯,恐怕也維持不了幾天啊。呵,破帽遮顏過鬧市,漏船載酒泛中流,那需要莫大的勇氣。
這般想著,我臉上自然而然地露出譏諷的笑容。桃花伸手在我腿上輕輕一擰,問我傻呵呵的笑什麼。我懶得解釋,只是順勢擒住她的手,緊緊握在掌心。
她手上戴著繡有卡通貓圖案的針織手套,而我由於丟三拉四的老毛病,在這寒冷的天氣裡也忘了帶上手套,因此兩手相握,我能感到她手掌的冰冷。去摸她的額頭,又很是燙手。我又是憂心,又是憐惜,伸手過去想要抱她一抱,卻被她嬌笑著掙開了。
桃花伸出蘭花指,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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