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第3/4 頁)
條草原狼已經攆上阿飛,將他掀翻在地。我在不遠處呆呆看著,阿飛畢竟是阿飛,立即一個鯉魚打挺躍起,右腿掃向草原狼,將它掃出一丈多遠。但就在這個時候,第二條草原狼迅速趕到,縱躍到半空,張牙舞爪地對阿飛發起襲擊。阿飛錯身,一記拳頭打在草原狼的額部,登時將它打得慘嚎連連。
阿飛一不做二不休,搶過去死死扼住草原狼咽喉,將它提在手中,向另一條撲來的草原狼掄去,兩狼相撞,低聲悶哼,雙雙癱瘓在雪地,半天爬不起身。阿飛旗開得勝,興奮得哇哇大叫,罵道:我操你大爺的,老子連人都不怕,還怕你們這些畜牲嗎?哈哈!
阿飛顯然高興得太早,他的笑聲還沒完全消失,另外三條草原狼成“品”字形朝他撲去。他一來猝不及防,二來雙拳難敵四手,在三條草原狼齊心協力的攻擊下,立即手忙腳亂。我清晰地聽到褲管的撕裂聲,還有拳頭打在狼身的悶響,圈裡頓時一片混亂。
阿飛漸漸難以支撐,衝我喊道:我操,你丫別坐山觀看虎鬥成不,這他媽不是拍電影,這是玩命啊!快點過來幫忙啊!
我只得翻身爬起朝圈裡靠近,腳下卻飄飄浮浮,彷彿不是在踩在雪地,而是踩在柔軟的雲端。剛才從馬上翻落,我的一隻馬靴不知被甩到什麼地方去了,我就赤著一隻腳,咬牙切齒地往阿飛跑去。這一去,無異於以身飼狼,但阿飛無論多麼操蛋,他好歹是我朋友;而且現在我們已經同命相憐,因此我雖然沒有割肉喂鷹的佛性,但至少還有人性,還是要盡綿薄之力去幫助我的朋友……
可是我還沒來得及和阿飛背靠背形成犄角之勢,一條健壯的雪狼就把我撲翻在地。我伸出雙手,拼命托住狼的下巴,卻發現這狼正是那條我救起的雪狼,也就是這群狼的頭狼。讓我驚奇的是,雪狼張著嘴巴,露出長長的舌頭,只是憂鬱地盯著我看,兩排鋒利發光的狼牙並沒有往我身上招呼。
雪狼舌尖的涎液滴到我的臉上,黏黏的,腥腥的,讓我毛骨悚然。我慌忙托住它的下巴,使勁往邊上甩去。雪狼打了個踉蹌,重新撲到我身上,咬住我的袖口,拼命地往右邊拽。
雪狼的利牙只是停留在衣服上,並沒有深入肌膚。在它的牽引下,我來到一個微微突起的雪堆面前。雪狼放下我,前爪對著雪堆瘋狂地挖掘。不一會兒,裡面露出一團毛茸茸的物事。等到看清,我不由得驚撥出聲,原來這竟是黃毛丫頭的屍首!
雪狼停止挖掘工作,一口咬住黃毛丫頭,將她叼出雪坑,然後四腳用力撐在雪地上,昂頭伸頸,嘴裡發出長長的狼嗥!聲音充滿悲愴和憤怒,令人聞之動容。
雪狼悲涼的長嗥重新勾起我對黃毛丫頭的哀思,我緩緩將丫頭攬進懷裡,一隻手輕輕地撫摸她那冰涼的皮毛。丫頭昨天還活蹦亂跳,現在卻已魂歸黃泉,生命是多麼的脆弱,命運是何其的無常!比如我,幾個小時前還是合法的公民,除了女廁所不可以進外,這世界上的任何地方,只要我想去,都可以去;可是幾小時後的現在,我已經搖身一變,淪落為惶惶然不可終日的逃犯,等待我的,恐怕將是一座難見天日的深牢大獄……
雪狼的長嗥驚動了那邊正在苦苦拼命的阿飛,他高聲喊道:羅小城,這些狼為什麼偏偏咬著我不放,為什麼不去咬你?他媽的,這些狼是你養的嗎?
我初時也很奇怪,但雪狼刨出黃毛丫頭後,我就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阿飛和杜瑪殺死丫頭,喝夠了她的鮮血,將她拋屍雪原。雪狼帶領群狼外出覓食,無意中遇到丫頭的屍首,並嗅出殘留在她身體上的味道,狂怒之下,它和群狼強忍飢餓,拖著丫頭的軀體興師問罪,帶領手下前來為丫頭報仇。這次活該阿飛倒黴,草原廣袤無邊,我們偏偏在半道上和群狼狹路相逢。
說實話,阿飛和杜瑪殘忍地吞嚥丫頭的鮮血,我當時也十分的悲痛和憤怒,甚至在事後對阿飛也充滿怨懟之情。然而,當時的情況也可以設身處地的想一想,阿飛他們確實是無可奈何的,如果不吞嚥熱血,他們又飢又冷,很可能就要凍死;就算命大凍不死,也會喪失逃跑的能力,從而落在追捕他們的警察手裡。再說了,儘管阿飛和丫頭都是我的朋友,但拿阿飛的命去抵償丫頭的命,顯然太匪夷所思……
想到這裡,我拍拍雪狼的腦袋,朝不遠處手忙腳亂的阿飛指了指,意思是讓它一聲令下,解除群狼對阿飛的攻擊。
雪狼極具靈性,伸出熱乎乎的舌頭在我手指上舔了舔,然後撒腿朝阿飛那邊衝去。雪狼跑得極快,健壯的軀體在雪地上一起一落,劃出一個個優美壯觀的弧線。在劃完最後一道弧線,雪狼不偏不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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