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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嗓音平淡,說起話來慢條斯理。可秦漫還是紅了臉,連耳根都熱了起來。
“油腔滑調。”
阮江州低笑:“我這種是肺腑之言。”
秦漫過來攀上他的手臂,一起推著車往前走。
“暫時信你一次。”
他個子高,而她又穿著平底鞋。一傾身吻在她的額頭上,人來人往無數,許多人投來羨慕眼光。
秦漫下意識的推他:“很多人看著呢。”
阮江州微微一笑:“我親自己老婆怎麼了。”
他還是第一次叫她“老婆”,秦漫恍了下神,靜靜的注視他。他是真的打算要娶她了麼?這樣近在咫尺的幸福,摸得著看得見,又如夢似幻,她仍舊有一種發愣的感覺。
阮江州曲指彈她的腦袋:“傻了麼?”
夜已經很沉了,他們輾轉著不眠,已經很累了啊,身上都是汗。秦漫掙扎著想去洗澡,可是渾身痠軟無力,奄奄的仰面躺著。卻一頜首就看到年輕男子光滑的肌膚和弧度美好的下頜線。
他再度俯身吻下來,永遠不知疲倦似的。
她沉吟了一聲,軟軟的從唇齒間溢位來。是極累時的本能抗拒,聽進耳中卻有了催情的效用。他更是擁緊不放,一切都是那樣自然而然,他們真的是無比親近的一雙人了。
他的生命裡有她,而她的生命裡亦有他。
早上阮江州去上班後,秦漫又去睡了一個回籠覺。再醒來已經快到中午了,端了一杯水坐到沙發上百無聊賴的看電視。就聽到門鈴響起來。
放下杯子去開門,阮蘇荷戴著太陽鏡,摭去小半張臉,只餘精緻的下巴。這會兒摘下鏡子:“你還認得我吧?”
秦漫請她進來。
“當然認得,如果不是你,我上次也逃不出。”
阮蘇荷什麼都不知,如果她知道自己將她放出去的結果就是害得自己的弟弟一敗塗地,絕對很難心平氣和的跟她說話。這些年阮江州著實將她保護得很好,他揹負得那樣多,小小年紀心緒練就得如老僧入定。而阮蘇荷三十二三歲了,還是圈子裡少有的簡單人。
秦漫請她坐下,給她倒了一杯水。
阮蘇荷說了聲謝謝,笑著說:“看來你和江州相處得不錯,之前我去醫院找他,心情也不錯的樣子。而且他似乎不再關著你了,看來我弟弟是被人收了骨頭了。”
秦漫笑著沒說話。
阮蘇荷放下杯子又問:“你們是打算結婚嗎?”
秦漫恍惚著抬眸:“這還得看他的意思。”
“我問過了,他的確有這個意思。”
秦漫怔了下:“是麼。”
阮蘇荷凌厲的盯緊她,神色驟然認真起來。
“我說這話,你可能不會喜歡。可是,我就這麼一個弟弟,一直以來我可以不好,但是我不希望他將來過得不好。江州他是真心喜歡你的,這麼多年他從沒對哪個女人動過真感情,你是第一個,我這個當姐姐的一眼就看出來了。當初我放你離開,就是擔心你成為他的軟肋,怕別人拿你作文章來攻擊他。這些年江州真的吃了很多苦,我媽走的時候他才五歲,那些事對他的打擊沒人能夠想象。江州這個人一直都這樣,打碎牙齒和血吞,他從不把心裡事說給別人聽。我知道他一直生活得很辛苦。所以,如果你們真的打算在一起,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對他。我不允許任何人對我弟弟不好。”
秦漫靜靜的看了她一眼:“我知道這些年你們姐弟情深。”
阮蘇荷吸緊鼻子,眼眶微微的眨紅:“江州是這世界上最好的弟弟,只是我不夠好,這些年都是他在保護我,而我卻沒什麼本事,幫不到他什麼。”
她能做的就是張牙舞爪的與那些詆譭他的人對抗,像只橫貫街頭的螃蟹。可是,現在肖文琪死了,阮安南也垮下了。以前她揮舞著大鉗子與之抗爭的那些敵人一夜之間紛紛倒下了,她竟然空虛得不能自已。
再不知道自己還能為他做些什麼,同時也覺得,阮家也真的是一無所有了。聲息湮滅,過往的時光列車一樣“轟隆隆”的駛過去了,他們是被推擠下來的人,以前怎麼爬也爬不上去。只是誰都沒能想到那竟是一列死亡列車,沒能爬上的人反倒成了僥倖的倖存者。
她的心中亦說不出的感慨。
肖文琪搶佔了別人的位置又怎麼樣,到頭來還不是孤零零的一個人,阮子行死之前就已經囑咐過,死後要和席琴合葬在一起,他要到另一個世界中對她懺悔。這麼多年的人間悲喜劇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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