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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偎著倒也不覺得冷,所以步伐緩慢。
更像畏懼路途短暫,沒幾步就走到了盡頭。所以只是緩緩的,每一步都帶了遲疑。遲疑著要不要走,又遲疑著會不會邁一步就到了盡頭。
以前拼了全力想要的事,到如今不費吹灰之力就辦到了,這樣的不捨一直沁到心裡去,涼意微生。
又開始下雨了,淅淅瀝瀝的,路上行人匆匆。惟他們不緊不慢,步伐仍舊遲緩,永遠沒有多遠,管它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還是什麼。
秦漫枕在他的肩頭,安靜的像個嬰兒。
良久,訥訥說:“阮江州,你知道麼,夢裡你將我從天台推下去的那一刻,其實我想問你,問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
阮江州緩慢的“嗯”了聲。
而此時此刻,忽然想起一句電影臺詞:我曾經問過自己,你最喜歡的女人是不是我,現在我已經不想再知道了。如果有一天我忍不住問起,你一定要騙我,就算你心裡有多麼不願意,也不要告訴我你最喜歡的人不是我。
夢裡那樣糾結不堪的一個問題,終於不想追著他再問了。
沒指望他會說,其實秦漫從不覺得他愛她。
疏疏的冷雨落到她的臉上,她都已經快要睡著了。卻聽他緩緩說:“我比你要早愛上……”
她朦朧的“嗯”了聲,他已經陷進深邃的回憶。
“我想擾亂你的心智,成功將你催眠,如果只是簡單的萍水相逢一定是不行的,就想在夢中跟你有深重的糾葛,這樣等你一覺醒來,再見到,才能觸及你的神精。我能想到的辦法就是讓你愛上我,可那樣的前提是必須我也有可能愛上你。如果現實中辦不到,夢裡一定也辦不到,我若不愛一個人,不會任她走進我的世界裡來……”
於是他早早的見過她,在他選定目標,決定僱傭她的時候。就去了她和顧長康所在的城市,咖啡館裡隔著幾張桌子遠遠的注視她。
十分令人矚目的女孩子,刺目紅妝,連鞋子都是,遠遠看過去就像一團火,可是並不俗氣。相反,竟是出人意料的明媚鮮豔。而他就喜歡這樣大膽又目空一切的女子,坐在那裡舉著杯子,漫不經心的望著窗外,卻彷彿全世界都在被她注目,如此強大的氣場,亦是折服他的一種利器。恰巧顧長康走進來,曲指彈她的腦袋,被她凌厲閃過之後,睜大眼睛瞪他,眼睛很明亮。阮江州手中的報紙一顫,險些跟著笑出聲來。空氣裡當時迴盪的就是顧長康的笑聲,低低的,目光寵溺。
交談時她身體微微前傾,偶爾的露齒一笑,也是喜氣洋洋的模樣。那樣的唇紅齒白,滿室生輝。
那時候走出來便想,更像天註定的良緣,從沒想過有一天他遇到一個女人竟像為他量身打造。他甚至頭腦中一片眩光之後,忘記來此的目地,那個時候危險的音訊一直提醒著他,切莫飛蛾撲火。所以,一直以來最辛苦的人是他。
阮江州覺得這場計劃最大的失敗就是拿感情當了賭注,極力冷靜自持,最後也沒能全身而退。夢裡她是真的愛上了他,看似大獲全勝,實則賠了夫人又折兵。幸福本來就成了一種奢望,而現實中他們又是站在對立面上的一對仇人,他分明知道她會恨他。被自己心愛的女人恨著,那滋味等同於千刀萬剮。
他淡淡的說:“本意是想讓你心中波瀾四起,可是,那個漩渦卻一早就將我自己吞噬了。這可能是我做過最愚蠢的一件事,看來誰都不該輕易的拿感情冒險。”
到停車場了,阮江州開啟車門將她放到副駕駛上。之前無論他說什麼,也無論那話有多纏綿悱惻,她一聲不吭,不曉得她是否聽到心裡去了,畢竟她醉得就要不醒人世。這樣一看,她竟睜著大大的眼,等他一將人放下來,竟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欺身上來。
哀其不幸,他們犯了同樣的錯誤。而且事實證明,有些錯誤真的不能犯。犯了,就等同於自尋死路。
她像溫水一樣漫上來,眨眼遍佈全身。而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就如同第一眼相見,就註定奠定了一個淪陷的符號,沒辦法脫身,只能挫骨揚灰,哪怕粉身碎骨,也只能一無返顧的融化掉,沒有退路。他用盡全力抱緊她,指腹在她頸間摩挲,扯掉了半長的耳墜,順著她的肩胛骨一路往下,一直滑下去,顧不得阻擋,只是低著頭很用力的親吻她,呼吸灼熱。
他像生出一種蠻力,緊緊抓著她的肩,每一個動作都蠻橫張狂,又像滾燙的岩漿,下一秒便融化她。
秦漫雙腳離地,耳畔是門板關合的沉悶聲響。攀著他的肩膀主動回應,一直到他意亂情迷叫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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