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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眼前的男人也不安份。她喝醉了,雖然沒有大吵大鬧,可是巴著他的胳膊不肯放鬆。
揚著臉湊近來,咫尺的距離衝他吹氣,細碎雪白的牙齒,潤潤的閃著光。
忍不住胡言亂語:“如果顧長康不是死在你手裡,即便死纏爛打,我也一定要你愛上我。”她從來都是這樣自信滿滿的一個人,可是,顧長康死了,她就再不能。至少她不該跟那個要了他命的男人一起逍遙快活。這個世上,除了顧長康,再沒有哪個人肯那樣無條件的對她好,欲所欲求,從來都是她說得算。
就是這樣一個愛她的男人,卻死在她愛的人手中。從此真是萬劫不復,永不能超生。
她說這一番話時是笑著的,唇角微揚,卻漸漸淚痕宛然。
他捧起她的臉,她的呼吸滾燙灼熱,廝磨他的臉頰。阮江州周身像陷在滾燙的岩漿裡,心也被燙傷了,慢慢的抽搐成團,目光繁複的盯緊她,指腹輕輕摩挲她細膩的臉頰,悵然的“哦”了一聲:“顧長康的死,真的沒辦法讓你看開?”
秦漫抓緊他的襯衣領子,淡然的搖了搖頭,從牙縫裡憋出幾個字:“沒辦法……”太遺憾了,又怎麼會有辦法。她接著緩緩說,更像醉酒之後的自言自語:“不該愛上你的,分明是他早出現……如果他還活著,或許就會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是不是這些年他也是有那麼一點兒喜歡我的。”
阮江州清湛的眸子定定的看著她,世界上的女人都是這麼喜歡裝傻麼?顧長康的真心所謂何意,她會不知道?
他從來不相信她是這麼傻的女人,她一定知道,所以才會想要逃避。
而他就是這樣的辛辣乾脆:“後悔有什麼用,你分明不會愛上他。”
秦漫像是一下被人點中死穴,張大眼睛望著他。那瞳孔之中的一點兒茫然被水汽充分潤澤之後,閃著支離破碎的光暈。看得人心一陣痠痛,這樣的秦漫竟然楚楚可憐。
她是不會愛上他,可是,她後悔了,真的後悔了。
眼淚噼裡啪啦的往下掉,從來沒有這樣軟弱過。吸緊鼻子,仍舊聲音發顫:“夢裡他讓我陪他走一走,可是我懶得不肯,就連這個小小願望我都沒有滿足他。可是,這一生,他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
即便她不說,他也知道。
其實顧長康不是簡單的意外身亡,他是有預謀的。從他逃出來那一刻,他就是一心準備赴死的。想用他的生命撞出響,無非就想轟動一時,那樣大的一場事故新聞不會沒有報導。如果她看到了,就會知道威脅不覆存在,這樣她便不用隻身去夢裡冒險。因為顧長康清楚,那種深層夢遇有去無回的可能性實在太大了,他不想她為了自己擔一絲半點兒風險。可是,他沒想到,那個時候,秦漫已經在夢中了。所以他的死一場惘然,連阮江州知道了都唏噓不已。
肯用生命去呵護的女人,不是愛慘了,又是什麼?
不過這個秘密紮根在他的心裡,就算腐爛掉,他也不會對她講。他寧願她咬牙切齒的恨著他,也不想另一個男人在她心裡的存在加深一寸。
奪過她手裡的杯子,淡淡說:“你喝醉了,我們回去吧。”
秦漫拉著他的衣袖不動彈,氣鼓鼓的揚著頭:“可是我還沒有喝夠。”那個樣子像小孩子,如果不是喝醉了,她不會對著他撒嬌。
阮江州忽然愛不釋手,想要立刻擁緊她。可是他的忍耐力極強,站著看了一會兒。竟然也肯蹲下身來哄她:“上來,我揹著你。”
秦漫笑嘻嘻的,先是彎腰脫掉自己的鞋子。接著攬住他的脖頸一躍而上。他的背寬厚平實,趴在上面實在安心。即便醉了,也掩飾不住人類貪婪的本性,真想就這樣一輩子,第一次覺得如果一條路走不到盡頭該有多好。
她將他攬得更緊些,枕在他的肩膀上默默的淚流。隱約覺得這是最後一次對著他這樣哭,神不知鬼不覺的,可是這淚卻通通與他有關。說不出為什麼這樣想哭,竟然停也停不下。
很快便將他的衣服打溼了,眼淚與雨水不同,滲透衣料還是有燙傷人的嫌疑。
阮江州悵然的側首看她:“如果你後悔了,還可以留下來。”
秦漫咬緊唇,鹹腥之氣微微蔓延,她聲音平靜:“不。”
她當然要走,兩隻刺蝟哪裡適合擁抱。而且他們都心知肚名,誰都不會將滿身的刺拔光。否則他不是他,她也不是她了。
這世上有一種緣分叫孽緣,這大抵就是。
下過雨,空氣中增了一股寒意。離停車場還有一段距離,相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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