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哆嗦,上個月的賬單,那麼這個月呢?他此時有些後悔,自己不看重錢,結果教的兒子也是個不會算賬的,哪天兒子被人賣了還得倒貼。
見老爸想要爬起來,邵冬連忙上前扶著,“爸你這是幹嘛?”
邵白伸手捏住邵冬的臉頰上的肉:“別東扯西拉,你是不是瞞著我和經紀公司簽約了?簽了哪家?”
“木……有……”邵冬不敢動,傻乎乎站著任老爸捏著他的肉。小時候老爸打他,他還跑過兩次,但人小腿短肉又多,跑不了兩步就被老爸抓住很抽一頓,漸漸的他明白,被抓住打得更疼。
從小到大,邵冬捱打的次數並不多,如果老爸抓著他的胳膊一句話都不說,那種時候才更加可怕,真要動手,事情還有挽回的餘地。
這次老爸捏他,他還真不怕,蹭了蹭老爸的手,淺淺的酒窩透著幾分耍賴的意味。
邵白也沒了力氣繼續生氣,緊皺著眉,看著傻乎乎的兒子,揉了揉軟肉。說不擔心是自欺欺人,可事已至此他能說什麼。
“籤的那家?”
娛樂圈裡有名氣的經紀公司也就那麼幾家,邵白擔心邵冬為了給他治病隨便籤了家不規矩的公司毀了自己的前途。
邵冬沒有簽約,全都是口頭約定,他回答的也理直氣壯:“真沒有。”
“衛先生到底叫什麼?”
“衛辰。星辰的辰。”
邵白愣了下,“衛辰?沒聽說過。”
邵冬:“衛先生等會就過來。”
邵白的心忽上忽下的,引得心臟監視器上一陣起伏。
邵冬連忙給邵白揉著胸,“爸,您生氣了?合約還沒簽,真沒簽,我們只是口頭約定。您覺得那裡不好我再和他們談,衛先生是個好人。”
邵白揮了揮手,“那個衛?衛生的衛?”
“衛青衛子夫的衛。”邵冬小聲糾正著,雖然都是同一個字,但衛生太難聽。
邵白聽罷,按了按額頭,他只是腿疼,可現在感覺腦仁發痛,腦漿都燒起來了般一片混亂。
年輕一輩的人也許不知道,但往前一二十年,娛樂圈裡提起‘衛’這個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衛氏傳媒前身衛氏影視公司,旗下藝人無數,自己培養出的影帝影后多不勝數,和衛氏合作拍片成為影帝影后的也不在少數,那時候衛氏在電影院線每月都有新片上映。
只是衛氏後期成立傳媒公司,投資重心偏移,各種電影公司、個人工作室百花齊放,衛氏才漸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但衛氏董事長衛立國‘影壇教父’的地位從未動搖過,他膝下三個兒子,峰、林、辰,三個名字全部都是當年的獲獎影片名字,這一典故只有二十年前混過娛樂圈的人才知道。
邵白嘆了口氣,苦笑著搖搖頭,突然想起了什麼,問:“聽你周伯伯說你帶了個很有錢的學生,衛辰是你的那個學生?”
邵冬點了點頭:“衛先生應該學過鋼琴的,不知道為什麼改學打鼓,但學的很認真,他很喜歡音樂。”他下意識地不敢說他是怎麼教的。
邵白轉過頭,看著風吹動著薄紗窗簾,窗外的晴空,樹木上流動的金光,一如二十年前的那個初夏。
衛辰在醫院折騰了一個下午,做完各種檢查,這才去了邵白的病房。錢予長見門開著,但還是敲了敲門。
邵冬立即跳了起來,攙扶著衛辰,將人好好生生送到沙發裡坐下,有跑去泡了杯茶,將蘋果削皮切成小塊用牙籤插著。
邵白看的嘴角抽搐,自己兒子像個老媽子一樣照顧其他人,當爹的心裡難受。又見衛辰在室內還戴著墨鏡,火頓時燒了起來。
邵白:“衛先生在室內還戴著墨鏡。”
這話說的聲音不大,但室內的幾個人都聽得見,錢予長皺起了眉。
錢予長眼瞅著邵白的臉色,心裡有些納悶,都說音樂家脾氣怪,可這也太怪了些,好歹也是救命恩人,剛進門就甩臉色,這位老邵先生沒有小邵可愛,雖然長得挺帥的。
邵冬連忙壓低了聲音:“爸……”
衛辰:“抱歉,我的眼睛暫時看不見。”
回答的人說得坦坦蕩蕩,提問的人此時卻有些尷尬。
邵白不是有意刺激對方,他只是一時心煩意亂,總覺得自己兒子被人騙了,又見這人進來還帶著墨鏡十足的託大,對方是債主沒錯,但沒有當父親的願意看見自己兒子附小做低給人當牛做馬。
人窮不一定就要沒志氣,欠錢只要不違背良心,邵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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