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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薛隱甩袖,“你這是在為自己辯解開脫。和錦王相比,不論是人品相貌,本王都略勝一籌。怎會有人甘心做妾,而放著堂堂長平王妃之位於不顧的。”
“王爺。愛一個人,不是因為他有多出色多能幹,而是在他身邊,能做回最真實的自己,和他過最快樂的日子。不是因為他是誰,而是和在他在一起,我會是誰都不再重要。”這一刻,她真的有些嫉妒姚若水,即便她死了,還有這樣一個男人為她執著如許,深情不移。可她呢,想嫁出去恐怕都不容易了。
她的唇邊漾起輕淺的笑意,有苦澀,有無奈,但更多的是釋然。緣起緣滅,世事無常。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今日的聲名盡毀,說不過是來日的飛黃騰達。人的命數總是那般奇特,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誰又能一生福星高照。
薛隱看呆了,或許是因為陽光太過耀眼的關係,此刻的孟桐在他眼裡似如畫的美景,就像是踱了光芒的仙子,沉靜的笑容有著看透世事的滄桑。她很美,美到極致的嬌豔,任誰第一眼都會被她吸引。可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她的眼中只有姚若麟。這就是她所說的,在心愛的人身邊,是誰都不再重要嗎?那般讓人羨慕的專注,只屬於姚若麟一人。而她留在旁人的,只有討好的乖巧,和對他的冷漠疏離。
不行,他一定要給她一點顏色瞧瞧!
薛走後,孟桐命沉香和松香把年禮整理出來,“明日隨我到京郊別莊看蘭姨娘和六郎,多帶些小孩用的東西,吃的玩的都別落下。”
沉香見她臉色不佳,小心地提醒,“二孃,年前才派人送過一次,估摸著還沒用呢。”
“叫你拿就拿,什麼時候話這麼多!”
沉香默默地立在一邊,一句話都不敢說。
“還有,拿些禦寒的衣物,素淨些的,等回程的途中去一趟水月庵。”孟桐心事重重地吩咐著,生怕漏掉什麼。
去庫房拿年禮的松香兩手空空地回來,“二孃,庫房的管事說,沒有夫人發話,誰也不能動庫房的東西。”
孟桐眸光微凜,“什麼時候的事情?”
“聽說也就是這幾日的事情。”松香怯怯地垂下頭,“管事的還說了,就算是二孃要拿東西,也得跟夫人報備,不能再像從前一樣……”
孟桐瞭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己如今連個靠山都沒有,何必和胡氏爭這些沒用的東西,“算了,你二人上街置辦,明日一早就出發。”
孟桐出手向來大方,給蘭氏的東西都是精挑細選,絕不會是以次充好,裝裝門面。六郎長開了些,圓乎乎的臉蛋已經有幾分孟謙的樣貌,才兩個月大的孩子就會咯咯大笑,逗得她也跟著傻樂。
對這個新生不久的弟弟,孟桐始終有一份愧疚。為了孟昶,為了母親的遺願,她做了太多殘忍的事情,所以她有今日的結果或許是冥冥註定的因果報應,那是她做再多的善事都無法彌補的。
蘭氏清減了不少,生產後豐腴的臉迅速地瘦下去,兩眼無神,不再有往日的神采。
“二孃,我聽說三郎的新書僮叫於良。”
孟桐一怔,她並不驚訝蘭氏會知道府中的事情,只是她竟然會記得於良,“不瞞姨娘,正是於良。”
“於蓉呢?”
“死了。”
於蓉是蘭氏在掖庭認識的罪臣之女,帶著年幼的弟弟殘喘求生,聽說她被先皇臨幸過一回,後來不知道為何觸怒先皇而被打回掖庭。她在掖庭過得很苦,蘭氏嫁到孟府後時常接濟她。
“怎麼死的?”蘭氏追問。
“為了於良。”
蘭氏淒涼地笑了,“我一直以為二孃是心善之人,沒想到也成了手染鮮血的惡人。”
孟桐沒有久留,她把松香和沉香留在莊子上,只帶了一名馬伕,獨自前往離莊子不遠的水月庵。
水月庵的香火併不如普賢寺鼎盛,但它的四周都是京城王公貴族的別院莊子,有不少的女眷在這裡捐了香油錢,水月庵的精舍香堂也比普賢寺精緻不少,是京城女眷靜養修身的絕佳去處。
孟桐以前常和姚若水到此處留宿,遠離塵囂,求一刻心無雜念。
她把車伕留在庵前,獨自踏上長長的石階。石階很長,共有九九八十一階,階面很滑,積雪漸消,每走一步都要謹慎小心,一個不留神,可能就會滾落下去,頭破血流。所以,這個時候的水月庵,是一年之中最為清冷的。
她走走停停,花了很大的力氣才站到寺門前,氣息微亂。她不是來上香的,但是經過大殿的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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