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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盒香菸,然後說道:
“要想講清楚整件事情,最好從頭說起。不過,我再一次請求你們,不要把這次談話的內容告訴別人——不管是誰,只要沒有出現新的進展,在能夠證實……關於謀殺的企圖之前,都要守口如瓶。戈登爵士給了我一個星期的假,我明天會去利茲看望我的父母。”
“我想我明白了……”圖威斯特博士微笑著,稍稍點了一下頭,“您懷疑在您離開的這段時間裡,會發生某些事情。您認為最好讓某些人預先知道一些情報……”
“是的,差不多是這樣。”彼得·摩爾回答說。他眯著眼睛,划著了火柴,點燃香菸,火柴的光芒染紅了他的面頰。“事情是這樣的……”
第二部分 致命的挑戰
第05章 彼得·摩爾的敘述
前天下午,接近三點的時候,我出去清洗賓利轎車。您熟悉戈登·米勒爵士在南肯辛頓區的房子嗎?那座房子臨近哈瑞頓花園,在房子的前面有一個長長的草坪,草坪是一個緩坡,一直延伸到鑄鐵的柵欄邊上,還有一道和柵欄緊挨著的女貞樹籬。房子是一座很大的維多利亞風格的紅磚樓,從街道上只能看到房頂。在草坪中央有一條通道,兩邊都是籬笆;走不了幾米遠,通道就轉向了右側,在草坪上劃出一個大弧線,然後又回到原來的軸線上,一直通向房子的正門。這個通道繞出一個弧線,完全是為了繞開草坪中央的石頭噴泉,在噴泉上有一個用白色大理石雕成的、優雅的仙女。
賓利轎車停在了左側的草坪上,我走過去的時候不可避免地會看到噴泉。我發現一個類似流浪漢的傢伙正俯身趴在噴泉上。他穿著一件破舊的大衣,帽子凹凸不平,鞋子也很破舊,脖子上繫著一條黃色的圍巾——儘管天氣很暖和。他的打扮令人生疑,和沐浴著陽光的草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像是一個汙點。
這個放肆的傢伙怎麼敢闖入私人的領地?流浪漢想要喝點兒水,還是想要洗手?都不是。他好像在凝視噴泉裡的水,而且他時不時地用手緩慢地撥動池水。我毫不猶豫地朝他喊了起來。他從沉思中醒了過來,抬頭看著我,就好像我才是闖入者。我堅定地走到了他跟前。
我立刻就感覺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這當然包括他的態度,同時也包括他給我留下的整體印象。他看起來接近五十歲,留著棕色的山羊鬍,下巴上還有雜亂的鬍鬚。他的眉毛很厚重,一個圓鼓鼓的、亮晶晶的鼻子上面架著一副寬大的、玳瑁邊框的眼鏡。
我問他在這裡幹什麼,態度比應對普通的流浪漢要好得多。他朝我看了一眼,然後又凝神看著池水,接著說道:
“請您向米勒先生通報一下。”
“我應該如何通報呢,先生?”
我特意強調了“先生”這兩個字,語氣裡表達了不言而喻的意思,但是他好像毫不在意。
“我叫傑克·讓德克利夫。”
我用生硬的口氣問他是否和戈登爵士約好了。與此同時,讓德克利夫這個名字觸動了我腦海中某一處模糊的、一時想不清楚的記憶。這時,他又說話了,他的疲倦而漫不經心的聲音讓我的記憶一下子清晰了起來。
“我沒有預約。但是我認為他會見我的。我是安娜——他已故的妻子一的表兄。”
說完之後,他撿起了一片落葉,用指尖小心地捏著,然後鬆開手指,看著落葉在水面上漂浮了一會兒,便突然沉了下去。儘管這個動作看起來很奇怪,但是我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含義。
我轉身回到了房子裡,向戈登爵士通報了來訪者。戈登爵士顯得很驚訝,也很困惑。根據他的記憶,他的妻子從來沒有提到過這位表兄傑克。但是他記得妻子曾經說起過一位住在蘇格蘭的叔叔,而她的父母和這位叔叔的關係並不和睦,她也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叔叔。那個叔叔有孩子,戈登爵士並不知道那些孩子的名字。
戈登爵士走到視窗,出神地看著站在噴泉旁邊的造訪者,然後讓我把傑克·讓德克利夫領進書房。
戈登爵士的書房很寬敞,而且天花板很高,因此他也把這裡當做會客廳。書房的南側有兩扇窗戶,因此光線非常好。在南牆上還有一個朝外面凸出的玻璃觀景窗洞,形成了半個圓亭,那裡安放著戈登爵士的寫字檯和打字機。他的工作區域地勢比較低,必須走下兩級臺階。在房間的東側擺放著幾個有皮靠墊的扶手椅,椅子面向一大排豪華的落地書櫃,在書櫃中間嵌著一個壁爐。在房間的中央有兩根八角形的柱子,其中一根柱子上倚靠著一套完整的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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