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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如何向揚州的子民們謝罪!”
範崇錫幾乎癱倒在地,口中發出絕望的呼號:“皇上!皇上!臣是被逼如此!臣死有餘辜,但請皇上詳查下情!臣若有一絲一線貪賄是為自己,臣願領凌遲之刑!”
“卿本佳人,奈何做賊!你以為攀龍附鳳還能脫得一身乾淨?朕念你也是讀書人,雖十惡不赦,亦不會枉顧國法凌遲處刑。”乾隆轉臉對海蘭察道:“海蘭察,你先兼署知府事務,明日早晨,在揚州城門口,給範崇錫和寶慶釘八十斤的重枷,跪在城門口向揚州百姓謝罪。兩個月後發往京城受審。”
八十斤的重枷,這樣的天氣,別說兩個月,五天只怕他們都捱不過。那舜阿見乾隆處置果然是殺伐果決乃至陰刻,暗暗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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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挑明瞭身份,乾隆便住回行宮——天寧寺行宮,原是康熙時的舊處,自自己南巡,便有揚州那些極富有的鹽商們,納捐修繕,行宮面目一新,來時經過揚州便是住在這裡,不過此時回來,卻無來時的熱鬧,門前擋著木柵欄,海蘭察那邊派來的人正急急忙忙處理,裡面經過總鎮兵馬的關防,又有鄂岱、趙明海細細查驗,不過來時大批宮眷,鶯鶯燕燕的,此時只得冰兒一人,竟還一臉不快的樣子。
從甬道上一路過大宮門、二宮門,到得前殿,規模雖小,莊嚴尚在,鄂岱道:“主子,剛剛傳來的訊息,兩江總督尹繼善,隨後就到。這裡暫由總鎮關防。”
“嗯。”“太后和宮眷們,亦從蘇州走水路,不過到揚州需起旱,太后怕麻煩誤事,懿旨命皇上身邊慣常跟的人立時過來伺候,宮眷們隨太后一路由運河北上。御駕的船隻也已經備好。”
乾隆似覺有些落寞,頓了頓才道:“知道了。”
鄂岱停了停又說:“皇上,已經未正三刻了,您還未曾進膳呢!現在御廚尚未到達,是不是先傳幾家菜館或總兵衙門送膳食進來,銀盤碗和銀匙銀筷都是有的,行宮預備皇上回鑾的太監也還在。”
倒是不覺得餓。不過乾隆不論國事還是私事,都頗講法度,因而點點頭道:“倒是聚合館,幾道菜品做得得味。”
“嗻,奴才這就叫人備辦。”
聚合館的菜色比往常更顯精緻,著恃膳的太監品嚐過後,膳桌上滿滿擺過,乾隆卻頗覺食無滋味,怔忡了半天才明白了——曾有佳人相伴,又有徐硯書的諧語,眼鼻耳舌俱是享用,如今四圍清淨,毫無賓客喧囂之聲,卻也少了一份食客的情趣。
見乾隆停箸,一旁侍奉的太監有點不知所措,鄂岱見狀,偷偷對冰兒道:“這裡的太監都不是慣熟在御前服侍的。”冰兒知道他的意思,上前幫忙,恰好看見乾隆的目光投向一道糟醪鴨子,便取了一塊放在乾隆面前的明黃鬥彩瓷碟中,乾隆嚐了一口,帶了絲苦笑道:“那日在聚合館,覺得淮揚菜果真名不虛傳,如今再吃,卻覺得失味了。——這裡行宮,不要講許多規矩了,你今天累了一天,就和前些日子一樣,坐下來隨便吃點吧。”
此話雖算是特恩了,冰兒卻不是很領情,道:“還是皇阿瑪吃完我再吃才舒服。”乾隆笑道:“朕不想吃了。也不分賞了,你愛吃什麼自己挑了去。”
恃膳的太監咋舌之餘,趕緊到冰兒這兒來侍奉,冰兒揮手道:“我自己吃得香甜,你只管把我的凳子拿來就是。”坐在一邊的小桌上,自顧自取了五六道菜,又是一碗米飯,吃得果然酣暢。乾隆見那幾個恃膳太監不知所措的樣子,揮退他們,笑道:“這會子看你進得香甜,倒又勾起朕的食慾來了。”竟也起了玩心,過去撿了個餑餑,上下端詳一番,正欲送進口中,冰兒嘴裡含著飯食,忙說:“這個餑餑是韭菜的,這時候的韭菜最臭了!還是獅子頭好吃!”
乾隆放下餑餑,笑道:“食不語!來宮裡這麼久,就沒人教麼?”輕輕拍了冰兒的後腦勺一下。
冰兒匆匆吃完,拿手巾抹了抹嘴,道:“剛才餓死我了。那舜阿真不是東西!”
乾隆看看她,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把你餓著了,就不是東西了?”
冰兒“噗嗤”一笑,道:“當然不是!”把衙門的情形說了一遍。她是一些直覺,乾隆卻聽得明白,果然覺得那舜阿“不是東西”,臉色便陰了下來。冰兒咭咭呱呱說了半天,最後說:“這樣可惡的人,皇阿瑪一定要殺了他!”
乾隆冷笑道:“怎麼處置朕有數。後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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