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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右拙。‘學而時習’為《論語》開篇第一講,實有其深意。公主須慢慢體會。……”
開頭七個字講這麼久,冰兒早就不耐煩了,雖然張泰來揀著最淺顯易懂的語言,譬喻引申,可冰兒還是很快走了神。“公主!”張泰來閉目講得口角都是白沫,一睜眼卻見冰兒盤坐在榻上,耳朵向外張著,眼睛也向外瞟著,不時還不知為什麼微微發笑,不由有些惱火,冷冷道:“你走神了!剛才講到哪裡?”
“啊?啊!……講到……那個……”
張泰來長嘆一聲:“也罷,請公主下榻立著(3),先讀熟背熟,自己先想想意思,明天臣再重講一遍,或許會容易懂些。”
冰兒不以下榻罰站為意,聳聳眉頭下來抖了抖腿,松活了一下筋骨,把書抄在手裡,輕輕唸叨著就算在熟讀。永珹揶揄道:“怎麼樣五妹子,此處無雪,也算得上程門,將來自然學問要大進了!”冰兒雖聽不明白,也知道不是好話,白他一眼,口裡道:“有什麼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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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未正二刻下學,太陽倒還老高,冰兒疲憊地回到她的住所,宮女太監們忙趕過來服侍,葦兒見冰兒臉色不大好,關心地問:“天氣熱,公主當心中暑!奴婢叫他們去拿點冰來,還有冰鎮的酸梅湯。”
冰兒軟趴趴地坐在椅子上有氣無力地點點頭:“好的,快點。……真無聊,忙又忙。整一天就讀書、上書、背書、寫字——但打槍、騎馬又不讓我參加——整整四個時辰又兩刻鐘!”
葦兒擰把冷毛巾給冰兒擦拭額頭和臉頰,又端來一碗冰鎮酸梅湯。冰兒咕嚕咕嚕喝個乾淨,對葦兒道:“你是活人吧?怎麼到現在就說了一句話?”
葦兒聽得又好氣又好笑,她現在也漸漸有些明白這主子的脾性了,笑道:“叫奴婢說什麼?奴婢還搞不明白呢。怎麼的又‘無聊’又‘忙’?既無聊就多讀讀書,既忙就休息,有什麼難題?”
冰兒挑眉聽著,最後一笑:“你是不明白的!我就知道回宮沒勁兒,當時師父一說,我怎麼就會動心了呢?不過在跟師父天天採藥也沒勁兒就是了,最有勁兒的是回京的一段路上,那時候——酸梅湯再來一碗,我慢慢說。”
“既累了,您就歇歇。反正在一起的時候長了,奴婢以後慢慢聽您講。——酸梅湯是熱性子,其實吃了不解渴的,皇上剛賞了兩瓶進貢的木犀露、銀花露,要不要調來嚐嚐?”
“好的。”冰兒對新東西向來很感興趣,要了喝了道,“清淡醇厚得很!拿春凳來我睡覺。”可才躺了一會兒,她又豎起身子:“我去給皇阿瑪請個安吧。我自己個兒先去,說不定得了機巧,皇阿瑪正忙著,就不問我今天學了什麼了。”
主意打得很好,來到涵元殿正殿,乾隆不在。暖閣外倒是排了長長一支太監宮女。暖閣門半掩著,隱隱見乾隆身著寶藍妝紗龍袍坐著,一個光腦袋的官員下首伏著。冰兒知道乾隆必有公務,嘆了口氣在一旁等,順便問太監:“如意,皇上找誰呢?是外官吧?我沒見過。”
如意低頭一笑,操著一口怪腔怪調答道:“可不是。是個革了的縣令——也奇,不交吏部、不交刑部,萬歲爺倒親自審起他來了。”
“是麼?”冰兒捅了如意一下,“你說,知不知道他是個什麼來頭?”
“奴才哪裡知道!只聽說原來是揚州縣令。”
“哦!徐硯書!”冰兒看看那微胖的身材,一下子想起來,不禁好奇心大增,“如意,想法子幫我聽聽皇上講什麼。”
如意嚇得雙手亂擺,壓低聲音道:“使不得、使不得!公主體恤奴才吧!萬歲爺這兩天專挑我們作法。前天涵元殿殿伺候的高展銀犯舌,說錯了話,叫萬歲爺拉出去就打了四十板,誰求情都沒用!下去後是我服侍的換藥,皮開肉綻的,看著都替他痛!萬歲爺還專門發了聖諭,說我們這些蟲蟻奴才最是下賤,再有違反宮規的事,絕不寬貸。這偷聽萬歲爺和臣子密議,奴才狗命可就是不想要了!”
“行了行了。不願意就算!少聒噪!”冰兒賊心不死,四下一瞟,拉過一個小宮女:“水靈兒,過來!——我和你換身衣服。我要去暖閣旁。——你退什麼呀?放心,門這麼關著,皇上看不見外面,他看外面做什麼呀?就算看見,你推我身上就是了,說是我逼的還不行!”
冰兒不算有架子,但“冷麵公主”說一不二。水靈兒也怕她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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