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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道:“阿瑪,既然玉是先帝傳給皇上的,怎麼會在這樣一個教匪家的小丫頭手中?會不會是宮裡太監手腳不乾淨,偷出來賣的?”
鄂爾泰點頭道:“有可能,但也有可能……”他停住沒有說什麼,轉頭問鄂容安:“對這個小丫頭,有打罵虐待的事情沒有?”鄂容安老老實實道:“虐待不至於,但這丫頭年歲又小,又惹了不少事,打罵是難免有的,好在並不重。”鄂爾泰輕嘆了一聲:“也罷了,不管怎麼樣,這段時候把她伺候好了,到水落石出時,再分曉吧。”
作者有話要說: (1)書寓,舊時的高階妓院
☆、憶往事孤女傷懷
冰兒住進鄂爾泰家寬敞舒適的客房,吃的是雞鴨魚肉,穿的是綾羅綢緞,睡的是牙床錦被,不啻於從地獄直升到天堂,她滿心疑惑,可無人能為她解疑,雖然吃得好穿得好,冰兒心中反而多生警惕,小嘴抿得牢牢的,與誰都不多說話。
這日用過早膳,兩個嬤嬤照例收拾好退了下去,一句話都沒有與冰兒多說。冰兒一個人坐在窗前,看窗外正是早春風光:地上雪還沒有全融,踩出的道一條條旖旎地伸向各個院子,梅花幽幽的香氣隨寒洌的春風吹了進來,視窗幾株不知名的樹,枝頭尖上都是飽飽的新芽,似乎激動得就要鼓綻開來,“喳喳喳喳”的喜鵲叫聲清晰地傳入耳朵,冰兒伸頭到窗外去找喜鵲,突然看見鄂容安和另一個從沒見過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冰兒從高高的椅子上“嗖”的半滑半跳下來,四處看看卻不知道往哪裡躲藏才好。
鄂容安進了門,服侍冰兒的單嬤嬤殷勤地打起簾子,嘴裡絮絮道:“在的,剛剛用好早飯呢!吃得可香了!咦?”
屋子空空的,單嬤嬤進去找了一圈,才從屏風後面把冰兒拉了出來:“小姑奶奶!看弄得一身灰!”冰兒不願見生人,只是不願抬頭,聽見男人的聲音——卻不是鄂容安的:“還害羞?頭抬起來我瞧瞧?”
冰兒翻翻眼睛瞟瞟說話那人:也二十多的年紀,容長臉,眼神清亮,容色俊逸。一身明黃褂子,藍色紐子,腦後拖著藍翎,溫和地坐在那裡對自己說話。冰兒只是站著,也不願意抬頭,也不願意說話。
“春和,”這是鄂容安的聲音,略帶不安,“家父也存疑,怕萬一弄錯了,不過,要真是遺珠滄海,也是了不得的大事。你和皇上皇后都親熟,你來先看看最好。”
被稱作“春和”的人語氣愈加溫柔,如春風吹在冰兒耳邊:“你多大?姓什麼?”
冰兒不好意思再不答話,抬頭瞟瞟那人,垂下頭道:“我七歲,姓慕容。”
“你父親是慕容敬之?家裡還有一個哥哥,三個姐姐?”
冰兒點了點頭,抬眼看著他,淚珠已經止不住地流了下來:“他們……他們在哪兒?”
那人掏出一塊手絹遞給冰兒,冰兒聞到手絹上好聞的香味,沒捨得用來擦眼淚鼻涕,只是淚汪汪地抬頭看那人。那人不在笑,可眼裡都是溫柔憐惜的神色,伸出手指擦拭掉冰兒掛在頰上的淚水,又問:“你說,你不是慕容家親生的孩子?你養父母對你說過什麼嗎?”
冰兒不喜歡人家碰她,本能地退了半步,用手抹了一把鼻涕,又到背後揩在袖子上,說道:“我阿爺說他在直隸走鏢,撿到了我,就把我帶回來了。”
“在直隸的哪兒?什麼時候?你當時多大?穿什麼?”
一連串的問題讓冰兒心裡緊張且警覺,搖了搖頭,又不再說話了。
鄂容安和那人等了一會兒,問了好幾次,冰兒只是低著頭不答話,間或敵意地瞥一眼,那人道:“你告訴我,我幫你找親爹孃。”冰兒看看他說:“你們都說幫我找親爹孃的,都是騙人的。”那人無奈地搖搖頭,和鄂容安走了出去,冰兒只隱隱聽他在外面說:“這麼小,也說不清像不像,眉眼裡有點我姐姐的意思,不過,許是漂亮些的小丫頭都是長這麼樣大眼睛的。”又聽見鄂爾泰的聲音:“傅侍衛辛苦!轉天再審了慕容敬之再說罷。”
冰兒一骨碌爬上椅子,透過窗子向外看,單嬤嬤看見了,忙上前扶掖:“小姑奶奶,快下來!要是摔著了可怎麼好?”
冰兒沒奈何被抱了下來,閃閃眼睛望著單嬤嬤:“剛才來的,除了大爺,還有個是誰?”
單嬤嬤欲待不回答,見冰兒的目光清亮,卻是一點不天真,和她的名字一樣冷冰冰的,怕她糾纏,答道:“是二等侍衛傅恆,他姐姐是當朝的皇后。”
冰兒又問:“他審我阿爺嗎?”
單嬤嬤一時沒有明白:“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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