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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兩個按腳壓定了慕容業,一人褪了他的中衣,慕容業臉“騰”地血紅,也只有咬牙切齒的份兒,耳邊傳來父親的聲音:“阿業!不要怕!”
慕容業悲從中來,回答道:“阿爺,我不怕!”話還未落,就化作一聲慘呼,只一竹板,就痛得十六歲的慕容業一頭冷汗,慕容業咬緊牙關,沒讓慘呼再發出來,渾身只是戰慄顫抖,二十板過,人痛難自制,已昏厥在地,臀腿上青紫連片腫得老高,傷重處血肉模糊。一桶涼水澆下來,慕容業悠悠醒轉,臉已經青白扭曲,手腳抽搐無法動彈。
身後慕容家諸人早已淚水漣漣,慕容敬之呼吸濁重,忍了又忍,忽聞堂上錢恆的聲音:“讓這小的先晾著,等傷處腫起來再打,痛上百倍。——把慕容敬之的娘子帶上來,先上拶子。”
“慢!”慕容敬之喉中發出嘶啞的聲音,錢恆早等他這一聲,擺手叫停,殷切地等他招供,慕容敬之咬牙再三,卻說不出話來。慕容夫人臉上卻是一笑,柔聲道:“我跟著你,從來沒有悔過,今兒也不會悔。”慕容敬之越發猶豫,錢恆臉色陰沉,略等了一會兒,揮手道:“上拶子!”
慕容夫人被拶得幾死復生,錢恆見她手指俱已青紫皮破,又叫加一百敲,慕容夫人宛轉在地,強自掙扎,卻不知這拶子若不掙扎還好,掙扎起來便有骨折的危險,只聞輕微的幾聲“卡啵”,行刑的知道指骨已折斷,忙鬆了刑具,慕容夫人一口氣上不來,昏死過去,錢恆著禁婆驗看了一下,知道沒有性命之憂,便隨意把人丟在堂上一邊。錢恆又看了看其他幾個,都是女孩子,抱作一團緊張得發抖。最大的慕容小雪也不過十三歲,二女兒慕容秋十歲,三女兒慕容晨只比冰兒大數月,剛過七歲生日,當年冰兒便是與她同哺。錢恆猶豫了一下,狠心道:“把最小的拉出來!”
慕容敬之掙扎了一下,沒能動彈,只得叫道:“她不是我的親生女兒,與案子更是無關!”錢恆沒好氣道:“如今費這些話做什麼?!你招就招,不招,我就刑訊你的女兒。”他轉向冰兒:“你叫什麼?幾歲?”
冰兒被拉扯到案前,腳下正是一灘鮮血,她說不出話來,半天才透出蚊子般的聲音:“我叫慕容冰遺,我六歲。”錢恆愣了一下,冰兒個子高,看上去不比慕容晨小,她眼睛因恐懼而睜得格外大,眸子清亮,淚光盈盈,更覺楚楚。錢恆本性並不刻毒,原想著“審賊”,並不心軟半分,此時瞧這“我見猶憐”的小丫頭,卻有點不忍起來,硬了硬心腸,還是轉向慕容敬之:“才六歲,估計十板子就能當即送命,雖不是你親生的,你當真捨得?”慕容敬之已近狂躁,嗓子裡發出野獸般的低吼:“錢恆!你不是人!”
兩邊行刑的差役摩拳擦掌,錢恆卻氣餒起來,他回身坐到堂上,揮揮手道:“罷了,我給你求生的路,你不願走。你自己犯下大逆罪行,還要連累家人,如今,也只好由你了。——結案吧。”
大逆案例要上報,慕容敬之解京再審,而他的家人全部定讞,亦是對慕容敬之的“攻心”。好在全部是發極邊,給披甲人為奴,留得命在。錢恆此時卻動了惻隱之心,把慕容業的年紀從十六改為十五,因為清制年滿十六就可以處死。慕容業本來不願受這恩惠,願意以死陪伴父親,倒是慕容夫人苦苦勸解,要他以慕容家為重,留下命脈。雖是極邊,幾個人分發的地方並不一樣,慕容業前往最為荒徼的寧古塔,而幾個女子,各得其命,卻無人再知所終。冰兒到打牲烏拉,因為相貌清麗,又是聰明樣子,被幾個主子當作奇珍般四處贈送,或有希冀著冰兒長大後為豪門寵姬,為自己增一分榮寵,許能有終南捷徑可循。最終,冰兒便到了鄂爾泰家。
作者有話要說: (1)關於洪門的歷史,大致是這樣,不過學術界也有不同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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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還比較正常。
下一章……可能會有點雷……
yy無罪。O(∩_∩)O~
☆、初入宮眼迷五色
沒過太久,冰兒又見到了傅恆。
冰兒沐浴梳洗更衣,接著和傅恆一起坐進騾車,見傅恆在對面上下打量著自己,冰兒不由有些侷促,小手玩弄著豆青色衣襬,那裡繡著折枝玉蘭花,繡工極精,針針平服,勾邊處還是金線。傅恆不由一笑:“我以為你會選那件大紅的。”
冰兒快速瞥了傅恆一眼,過了一會兒方說:“以前嬤嬤說,我是罪人家屬,不好穿紅的。”
傅恆笑道:“你現在不是罪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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