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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暗得晚,此時怕已打過頭更了。“了不得!”兩個人慌慌張張起來穿戴,好在兩匹馬乖巧地仍在一旁等候,趕緊檢點了東西,飛馬朝來路而去。
離蒙古包還有老遠,就聽到人聲嘈雜,不久便看到火把、燈籠星星點點,從遠處迤邐而來。兩個人相對吐一吐舌頭,要緊打馬飛奔,第一個瞧見他們的是一個王府的護衛,趕緊圈了馬一聲唿哨,接著才下馬給兩個人請安。英祥掩飾著自己的羞愧,故意壓著聲音說:“沒事的,走得遠了些。現在不是回來了。”
遠處的唿哨聲彼此相傳,漸漸見那點點火光又聚到一起,朝平地處的蒙古包去了。又飛馳了兩三箭的距離,英祥貼身的護衛巴勒打馬到了面前,下馬後打個千兒,口氣卻不客氣:“爺今日也太大意了!王爺福晉都急得不得了!以後爺出去,奴才無論如何要跟著!”
冰兒偷偷吐吐舌頭,英祥礙著他從小是自己的護衛兼“諳達”,只好捏著鼻子受他的,紅著臉“嗯”了一聲,才打馬去蒙古包裡給父母賠不是。
福晉已經急得開始抹眼淚了,忽聞兒子媳婦回來了,才鬆了一口氣,拿手絹擦了擦臉頰。一旁大丫頭金鈴兒趕緊遞上熱手巾,笑道:“公主額駙哪裡會有事!您現在可是放了一百個心了?”
福晉氣恨恨道:“得虧沒事!要是有事,這會子有後悔藥吃麼?”正說著,門前通報“公主額駙回來了,巴勒諳達送回來的。”福晉把手巾往地上一丟,別過身去。英祥攜著冰兒進來,見父母雖是舒了一口氣,還是眉頭不展的樣子,也有些歉疚不安,上前打個前請安,又道:“兒子不孝順,叫阿瑪額娘擔心了。”
福晉眼睛一瞥兩人,頭髮毛糙糙的,衣服揉得皺巴巴的,冰兒額前的珠串還有塞在帽子裡的,兩人臉紅,卻和一般的害羞愧疚的臉紅還不完全一樣,眉眼裡水色盈盈、春意盎然,遮都遮不住!她是聰慧透頂的人,馬上就明白髮生什麼事了,心裡的怒氣被喜氣壓得只剩了三分,但還是恨他們如此大喇喇的滿不在意,半蹲身子給冰兒行了禮,道:“公主請坐。”也不待迴音,眉立著對英祥說:“出必面,返必告。從小兒教你,你如今是越活越回去了麼?去帳門口跪著!不叫不許起來!”
英祥哪敢違拗母親,苦瓜著臉跪到門口,倒是薩郡王心有不忍,見跪過了半刻鐘,忙道:“外頭冷……”
“怕什麼!敢在野地裡吹這許久的風,還怕門口避風的地方跪這會兒?”毫不容情。
冰兒如坐針氈,不適宜起身,又不適宜求情,半天才想了個主意,賠笑道:“額娘,今天是我的錯,下馬瞧著一處地方風光獨好,不知不覺睡著了。我們倆自午後還沒喝過水……”
薩郡王忙道:“快去取剛在井裡湃過的瓜來,還有泡的涼茶……”福晉一口氣打斷:“給公主上熱茶。——就渴死他了麼?——去叫他起來,進來說話。”
英祥垂眉搭眼地扶著膝蓋走進來,一派犯了錯誤的可憐神情,福晉終於生不起氣來,只問了句:“以後可還敢了?你自個兒也就罷了,要是公主有個好歹,看我不拿馬鞭子打爛你的皮!”也不待英祥認錯,喚小丫頭也一例上熱茶。等兩個人喝完茶,又幫著鋪設完被褥,才打發他們回去睡覺。
見兩邊都沒有人服侍了,冰兒吐吐舌頭:“你平素一定最怕額娘吧?”
英祥也吐吐舌頭,低聲說:“怕是怕。不過這樣的風流罪責,罰得也心甘情願。”又竊笑起來。
“嗯!”冰兒其詞若憾,“都只敢給你我送熱茶。額娘行事,真個心細如髮,你不怕才不成話呢!”她突然想起件事:“了不得,你的斗篷忘記在馬背上了。”
英祥的斗篷墊在地上,兩人云雨時弄髒了,所以捲成一團就帶回來了,英祥慵慵說:“多大不了的事!明兒早上叫人去拿。”
“不行,一會兒馬倌兒就把我們的馬帶到廄裡洗刷了。”
英祥只得爬起來,正準備叫人,冰兒道:“身邊人總多事,萬一展開看了怪臊人的,我自己去拿,旁邊就是小溪,幾處髒的地方偷偷在水裡投一投也就乾淨些了。”英祥勸了幾句,但拗不過她,好在二更還沒打,沒睡的人還不少,也不覺過分,只好答應了。
冰兒披件外氅,到得帳外,服侍的小丫頭正就著今兒烤羊肉的油脂和果品拌了米飯在吃宵夜,見冰兒出來,要緊丟下問安。冰兒深吸一口氣,笑道:“你倒挺會享福的!”
小丫頭十分機靈,笑道:“廚下原還有不少呢。公主要不嫌棄,我叫他們做些給您和額駙宵夜。”冰兒點點頭,說:“好的,做好了就送我們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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