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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公子哥兒,揣著懷裡可憐兮兮的幾十文錢,踏進市集裡買米、買菜、買肉、買油鹽,不多時,就把剛掙來的錢花得河干海盡,覺得這黃澄澄的阿堵物果然自有妙處,興高采烈地踏進了家門。
堂屋裡甚是悶熱,他見冰兒挺著肚子,蹲在那裡燒灶已經有些不便,忙道:“放著!我來!”蹲下來幫忙。也是從出了京城,他才剛剛開始做這些事情,吹火不嫻熟,嗆得一鼻子煙,卻也不以為苦,兩個人配合著把飯做了。這一頓有葷有素,吃得少有的愜意。英祥看著妻子的臉,半日道:“你瘦了!”
冰兒摸摸自己的臉,又看看自己肚子,笑道:“肚子倒不小,娃兒能長得好,我瘦點又怕什麼?”英祥不言聲地把肉夾進她碗裡:“錢不多,只買得起這些下水,不過好歹也算是肉,你多吃點。”
冰兒心裡一暖,果然是患難見真情,這位哥兒雖說有些多情,但是待人倒還算是真心實意,這段日子的艱難磨礪,對一個以往嬌生慣養的小爺而言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但他在自己面前也從沒有叫一聲苦,印證著他自己說的“相呴以溼、相濡以沫”,冰兒不免動容。
晚上洗浴完畢,冰兒就著跳動的油燈微光,看著英祥兩邊肩頭被磨得紅腫滲血的痕跡,小心為他擦著藥酒,絮絮道:“明日扁擔再上肩,會疼得格外厲害些呢!要麼,歇兩天吧。”
英祥苦笑道:“少做一天,家裡吃什麼?你現在又不能苦著。我沒事,就當是練搏克摔了跤,咬咬牙起來還不是繼續練?古人說‘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你看古今那些成就大業的人,有幾個是看不破窮通的?有幾個際遇是一帆風順的?所以,我權想著這是上天在磨練我,成就我,還有什麼熬不過去的?”
冰兒撫著他的肩頭微微嘆息:“怪不得我們老爺子要叫我讀書,果然書中有大道理,竟能使人看得開。我原以為——”她停了嘴不說話,英祥返身在她頰上輕輕一啄,笑道:“你原以為我定然不中用,在這裡還要耍一耍小爺脾氣,怨天尤人,自暴自棄,是麼?”冰兒輕輕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又忍不住湊到他溫暖的懷裡,耳鬢廝磨中英祥聽見她低低的聲音帶著熱熱的氣息傳到自己耳朵裡:“嫁你倒沒有嫁錯……”
英祥心頭被撩撥得火熱,和她雙雙倒在竹架子床上,床上新鋪的藺草涼蓆,擦洗得乾乾淨淨,散發著藺草特有的芬芳,他在這樣的芬芳裡回憶起自己以前最喜歡的沉水香,已經久久暌違了,如今身上唯餘淡淡汗水味,彷彿怎麼洗也洗不乾淨似的。而他的愛妻卻沒有絲毫憎嫌之意,熱烈的親吻落在他的臉頰上、脖子上、胸口上。竹床發出“吱吱”的聲響,讓他們不敢太過放肆。英祥輕輕回應著她,雙手探進她解開鈕子的竹布衣服的領口裡,不夠似的撫摩著她光潔如玉的肌膚,溫軟的胸口比以前更加豐盈飽滿、柔暖滑膩,帶著快要做母親時的特有的乳花香,再往下,觸手卻圓滾滾的,他的手不由停了下來。
冰兒臉上正是褪不去的熱,見他愣住了一般不動了,忍不住惡作劇般在他腰下早已硬挺的那處彈了一下,輕輕笑道:“早已經過了三個月了,按理……也可以的。你的二將軍早已按捺不住了,不放它出來透透氣?”
英祥深深吸了一口氣,安慰地揉了揉冰兒的後腰,又在她臀上輕輕掐了兩把,撇開身子道:“還是小心些吧。這個孩子,我要他萬無一失呢!”
☆、心有鶼鰈自安貧
很快到了夏季,英祥自打出生後這些年,夏季不是在科爾沁,就是在承德,再不濟也在京城,從來想象不出南方夏季的潮溼悶熱,午間大太陽底下,一般的腳伕也不大肯出來做事,不過要爭生意也是這個時候最宜,英祥貪人家多給十個二十個大子兒,硬是頂著這樣酷烈的天氣接活計。
日頭蒙在一層灰濛濛紅撲撲的雲氣裡,卻依然酷烈毒辣,天地間只剩下白晃晃的光,連那凸凹不平的青磚地也像下了一層薄霜似的耀眼,又透著點灰紅色,似有若無的灰氣瀰漫在空氣裡,憋得人心頭髮悶,只覺得身上潮嘰嘰、油乎乎的,汗卻不能淋漓盡致地出,渾身都不對勁兒。英祥瞧著不遠處樹蔭下面有人躲著吃西瓜,粗魯到連刀都不用,捶開一個就狠命地往嘴裡塞,吃得赤_裸的胸脯上都淌滿了西瓜汁兒和西瓜子兒。
英祥先已經在肚子裡灌飽了藿香佩蘭葉子泡的水,可沒走一會兒,便覺得那些水順著太陽下大張著的毛孔都“噝噝”地蒸出去了,唇焦舌敝,氣都不敢大口喘,饒是這樣,鼻腔裡火辣辣的似乎在燒,嗓子眼還是一陣幹苦,努力想咽一口唾沫,嚥下去的只有粗糙的白沫,牽得咽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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