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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害他這樣慘——你就留下吧!”林清說完,幾乎不給她思考的時間,轉身拔腳就走。
人,在容不得思考的瞬間,最容易為別人左右,林清越是表現得坦然而無奈,奕雯越是把他視作救命稻草一般,不自覺地就認同了他的話。她與王碩禎,說是兩小無猜,但在一起這麼久,這個清水教里人人尊崇的男孩子,總是對她伏低做小、悉心照顧,不能不說心裡是有感情的。如果是因為自己自私地想回家看看,就害得王碩禎不得好死,不能超生,怎麼都是要讓人歉疚一輩子的。奕雯哭泣著起身追林清:“二當家的!你別走!”她忘記了手腕上拴著的鐵鏈,只聽得“嘩啦”一響,用力過猛的小人兒已經撲倒在地,膝蓋摔得疼痛不已。
林清返身過來扶起她,帶著父輩一般的慈愛,搖頭嘆息道:“你呀!……”
奕雯所坐的馬車一路疾馳到京郊他們的地盤。林清毫無懼色,大方落落地把奕雯扶下馬車,拔出腰刀,似是在守護她,其實意在告訴周邊虎視眈眈盯著清水教的番役們:博奕雯在我手裡,誰敢妄動,我隨時可以傷她。我將用她換取朝廷的招安,功勞大家一人一份!
奕雯哪懂其間的門道,一心只把林清當做護教的好人,懵懵懂懂、踉踉蹌蹌跟著他的步伐進到祠堂裡面,裡面或坐或站的,是被擔憂害怕磨鈍了的、也被未來飛昇仙境的願望矇蔽了的教徒們,他們目光呆滯望著走進來的奕雯,全然不知自己和這個小女孩一樣,都將是炮灰的命運。王碩禎跌跌撞撞奔跑出來,見到奕雯時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奕雯幾乎可以看見他慘慘笑容下滿眼的溼潤,一瞬間,兩個孩子感受到了劫後重生的快意,當著眾人的面不好意思怎麼樣,回到房裡就忍不住抱頭痛哭起來。
“雯兒……雯兒,我以為你再也不回來了。”王碩禎抬起淚眼,“可是,你還回來做什麼呢?”
奕雯亦對著他的淚眼,忍著心頭的酸楚:“我回不回來,對我自己而言都是一樣,可是對你不一樣。阿禎,我要是離開了你,我怕!……”
兩個人正在互訴衷腸,突然聽見房門外面“咔噠”一聲,他們吃了一驚,過去看時,才發現房門從外面鎖上了。他們憤怒地搖撼著門扇,門被搖得“嘎吱”作響,卻不能開啟一道縫隙來。轉而,又聽見有人在用木條釘窗戶,林清在外頭說:“請少教主好好閉關修煉,成就我教大業!”
死棋肚裡走出仙著,林清今日對自己非常滿意,只是在客棧聽壁角的時候,聽到奕雯中毒的訊息,讓他不由盤算著:譚青培死定了,奕雯的毒不知何時發作,如果想接受朝廷招安,還真是事不宜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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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與英祥接到奕霄的家信同時,乾隆也接到了奕霄彙報處置薩楚日勒喪事的摺子。算計著這一兩天奕霄就能夠到京城了,乾隆心情愉悅,輕輕摩挲著摺子上一筆雋秀的楷書,百日喪儀告終,奕霄可以襲爵封王,這個聰慧俊朗的小外孫,將登上尋常仕子們想都不要想的高位,享盡人間福祉;而不久後是太后八十壽辰,可藉此機會大赦天下,借太后思念孫女的口吻,恢復冰兒的身份名位,也算給他們一家一個完滿的交代。他從御案上拿過一張撒花鵝黃箋紙,用帝王才可以使用的豔紅色硃砂,為這份旨意打一個草稿,等會兒交給禮部潤色之後,便可以發旨,他那個受了不少罪的女兒,終於可以開始幸福的日子了。
不過,他的筆頓了頓,因為突然想起了那個素未謀面的小外孫女,微微怔忡了一下,旋即自我開解:該為她做的都已經做了,清水教中人願意以她來換取招安,這些撮爾邪教,本來根本沒有資格和朝廷談招安,但是自己也答應了。如果這樣還是救不出來,只能說是天命難違,誰都怪不得了。
內奏事處把新遞上來的摺子送達御前,不敢言聲地又退了下去。乾隆隨手翻著略節,倒也沒有看到什麼大事,心裡松乏,便看密奏的請安摺子。頭一本是傅恆的,翻開裡頭的字卻不是傅恆的筆跡,乾隆眉一皺,往下看去,原來是傅恆重病告假,順便把他手頭幾件急辦的差事彙報了一下,以便後頭接手的人好平穩地過渡。
乾隆暗忖,以傅恆素來的勤謹,很少有把寫密摺這種事假手他人的,心裡不由有些擔心,不知道他病到了什麼程度。他叫人進來道:“去看一看,福隆安在不在差上,叫他趕緊過來,朕有話問。”
遞牌子進來的不光是福隆安,還有福康安。這兄弟倆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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