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畏畏縮縮道:“好吧……當我沒說……”
作者有話要說:
☆、計外計黃雀在後
奕雯坐在飛馳的馬車裡,輕輕握著被毒蛇咬傷的左臂,茫茫然看著馬車窗外的景色飛快地後退,模糊成一道道色暈,什麼都看不清楚。害怕到極點、希冀到極點、欣慰到極點,又失望到極點……起起伏伏的心境讓她的想法彷彿都被磨糙了,滿腦子鈍鈍的,無法清晰地思考,她的未來,也如窗外急速馳過的風景一般,模糊得看不清楚,也模糊得沒有希望。
手腕上有些火辣辣的麻痛,不知道毒性什麼時候發作,但知道那一刻到來一定會痛苦萬狀。小時候聽過爹爹說楊朱哭歧路亡羊的故事,那時只覺得楊朱是個可笑的傻子,可是當現實來臨時,她第一次感受到,當人矛盾於選擇,不知道選擇的後果是怎樣,卻必須做出選擇時,那種兩面為難的痛苦,也許更甚於身體的疼痛。
如果時間可以推回到剛剛,她還蜷著身子,滿懷希望地等待娘帶著解藥來救自己。沒等多久門就響了,奕雯欣喜萬分,抬頭一看,門口站著的不是母親,卻是嚴陣以待的林清等人。奕雯大驚失色,顫抖著聲音問:“你來做什麼?!”
林清臉板著,盯視奕雯的眼神尖利中還宛如帶著鉤子一般,令人不自覺地害怕,但此刻他說話倒很柔和:“奕雯姑娘,莫怕,我是來救你的。”
“我不要你救!”
林清嘴角扯一個笑,眼神的犀利絲毫未變,說話的柔和語氣也絲毫未變,娓娓地對奕雯講道理:“我知道,你在等你娘,我聽說譚青培殺了教中的兄弟,把你劫持出來之後,心裡著急,怕他對你不利,可是他一身劇毒利器,我們貿然硬搶,未必是他的對手,所以我一路偷偷跟著他,跟到這裡,也看到你娘過來,也看到她和譚青培一起離開——想必,他們是去刺殺傅恆了。你知道傅恆是誰嗎?”
“我聽娘提到過……”奕雯怯生生地說,“是朝廷裡的大官。”
林清點點頭:“是很大很大的官!皇帝身邊最寵信的大臣。你猜猜看,如果你娘聯合著譚青培把傅恆弄死了,會怎麼樣呢?”
奕雯猜不到,但估摸著情況會變得很糟糕吧?林清看著她懵懂的神色,冷冷一笑:“狗皇帝會怎麼處置你娘,我也不知道,但一切是因你而起,你必然要承擔責任。他們想知道我們的位置和兵力,大約也會從你入手問話。你是個勇敢的孩子,不過再勇敢,你有把握應對得了官府的一切刑罰麼?”
奕雯想到那次在刑部受的那頓刑訊痛打,已經止不住地戰慄起來,她卻不願讓林清看到自己的怯懦與無助,執拗地說:“我娘說,她會保護我!”
“呵呵,她自身難保吧?!”林清只笑了一聲,面色又嚴肅起來,逼近兩步直盯著奕雯的眼睛,“我不會逼你,你自己決定,不過得想好了,如果要和你娘回去,你就算是自認回了做韃子的身份;如果和你娘回去,你往後或許就要在監_禁中度過一生,或者嫁給一個你不認識的人;如果和你娘回去,皇帝八成不會放過你們倆,未來要遭遇什麼,你做好準備了麼?”
奕雯平素有點小機靈,但遇到這樣的大事,畢竟生活經驗遠遠不足,林清所說的一切,她根本沒有想到,現在突然一股腦地擺在面前了,宛如官府的劈山大炮突然霹靂似的轟過來,頭裡都快炸開了,極度的壓力之下,林清的話彷彿黑暗中指明的亮光,向她指引著唯一的方向。她的心已然被說動了,只是還有些糾結:“我跟你回去,我們就勝得過官兵麼?最終,我們又一定活得下去麼?”
林清嘆了一口氣,換了副悲天憫人的神色,凝視著窗戶外頭,半晌才做聲:“我們勝不過,可死,也能死得榮耀。再者,你想想少教主……”
奕雯怔忡地聽著他的話,不自覺地撫到胳膊上那兩個小小的毒牙牙洞,現在只是隱隱的麻痛,不知道以後會怎樣。剛剛,母親是一個人回來的,無論他們的刺殺成功與否,譚青培大約是死定了,自己的毒大約也沒有解藥了。橫豎都是死,死在清水教,可以和阿禎在一起,過一天是一天,也不用擔心受刑、監_禁,或者被迫嫁人。只是如果跟著林清走了,自己還能再見到父母和哥哥嗎?
這片刻的猶豫,被接下來的話打碎了,林清冷漠而抑揚頓挫的話再次鼓脹著她的耳膜:“我們能堅持到現在,實話說要謝謝你。如果你回到父母那裡,皇帝就可以毫不猶豫炮轟我們,一戰便能取勝。我們這些人死不足惜,阿禎是本教少教主,被擒之後,少不得明正典刑,凌遲處死,屍骨梟首示眾,挫骨揚灰,永世不得超生。你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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