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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由疑惑到漸露“明白了”的神色,輕嘆一聲道:“不要去軍機處打聽,那裡都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但沒有你貼心的人,空落了人家的眼,會遭疑忌,明白麼?”
奕霄這幾日當差,已經是感想萬千,此刻更添一分失落,只覺得脊背骨發寒。冰兒見他微微嘟嘴皺眉,是平素心灰意懶時的神色,不由伸手把兒子攬在胳膊彎裡,笑道:“別這個樣子,這點子挫折就怕了,以後如何成大事?”
作者有話要說:
☆、論婚嫁嬌兒忤旨
奏摺文字的細碎角落,往往能殺人、也能救人於無形,是謂“刀筆”。奕霄專攻八股文時久,尚不曉得其間門道,但英祥在州縣管理書啟多年,深諳其中訣竅,妻子對盧寶潤處置的囑託,英祥不是特別明白,也問不出話來,不過閫令如山,只好照辦,幫奕霄擬定了上奏的稿子,做了自己兒子的“書啟師爺”。
果然批覆下來,因皇帝不欲興大獄,並沒有明著再處分于敏中,與他交結往來的那些人,視輕重找其他罪過分別予以處置。盧寶潤算是微過,降職處置,從原本清高的鴻臚寺,調到了兵部的捷報處,做一名忙碌而沒甚好處的六品主事 。
人心不足蛇吞象,盧寶潤原本覺得能撈回一條命就足矣了,如今只不過是降調,卻又不甘了。沒隔幾天,又備了厚禮上門拜訪,這次見奕霄賃的宅子已經幾乎搬空了,笑著問道:“咦?這次搬去哪裡?以後我們還要常來常往的。”
英祥扯扯唇角算是笑了一下,道:“為奕霄辦事方便,選在皇上夏季避暑的圓明園附近。你過去多有不便吧?”
盧寶潤若有所失,見英祥捧著茶碗,一副等待“送客”的表情,決定還是自己老一老面皮,因而一屁股坐定,喝口茶慢慢扯扯茶水好壞之類的閒篇,終於說到主家不耐煩了,才笑眯眯道:“上回的事真要謝謝奕霄,如今果然是出息了,我們這些年紀的人,真正是自愧不如。我如今調到兵部,選了個倒頭的差事——捷報處天天幾乎都不得歇,上傳下達累得半死,偏偏手裡無權無勢無錢,是個死做的命!我如今年歲也不小了,當京官這些年,可稱得上是‘九轉丹未成’,遇上這些糟心事!其實我只想著到休致的年紀,回老家弄幾畝田,好好做個田舍翁!聽說兵部最好的職司莫過於兵部武選司和武庫司,反正都是六品小官不指著升遷,不知道奕霄可不可以幫著說說話,讓我換個地方待著?”
兵部武選司和武庫司是出了名的肥缺,盧寶潤還是真實臉皮夠厚才能如此“捐棄前嫌”!英祥皺皺眉,笑道:“盧大人說笑了,您是六品,奕霄不過是七品,哪裡有這個能耐?”
盧寶潤還待糾纏,裡頭傳來爽朗笑聲:“喲,貴客來了?剛剛聽你們論茶,我就尋思著我這裡還有剛剛得到的一些好茶,沒有拿來款客,實在是輕慢得很呢!”過了一會兒,冰兒從裡間捧出一盞茶來,色澤清淡的鈞窯瓷,配著如同綠玉的茶葉和清鮮明亮的湯色,一總兒奉到盧寶潤身邊的小几上。
盧寶潤年過四十,那些當年的色心在幾度淘虛身子之後已經淡多了,他受寵若驚地抬起屁股,捧過茶碗,抬眼正好對著冰兒的眼睛。十來年前初次見她,除了美貌,也為她這清凌凌而不帶稍許怯色的目光所吸引,越得不到的美人越是求之若渴,越是有挑戰性的女子越能激發男人的鬥志;而今,這帶著親切笑容的臉上,卻也因著這同樣的目光而顯得頗不和諧,宦場打滾多年的盧寶潤突然覺得身子一激靈,道不出原因,只覺得隱隱哪裡不對勁,忙低下頭品了一口茶,隨口問道:“好香!這是?”
“恩施玉綠。”冰兒特別把“恩”字讀得重重的,好整以暇地直著身子說,“盧大人總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一個婦人家也不懂什麼,只知道這是好話,盧大人於我們有提攜之恩,我們怎能不加報答?”
這話說得端的奇怪,盧寶潤竟不知如何接話,“嘿嘿”呆笑了幾聲,又以喝茶掩飾。冰兒閒閒地從一旁茶盤裡取過幾張疊放的箋紙,在盧寶潤眼前一展:“大人所關注的可是這個?”
盧寶潤眼皮子“霍”地一跳,幾乎起身伸手去拿,旋即見冰兒快捷地縮回手,才知道自己舉動太過莽撞無禮了,道了歉後說:“這東西真是要我命的!幸好你們厚道,幸好奕霄能耐!我這裡重重謝過了!”
冰兒把箋紙慢慢疊起來放進袖筒裡,笑道:“大人謝得太早了!我這裡也有事要求大人幫忙,也是個互相幫襯的意思,對不對呢?”
盧寶潤還要客氣:“言重了,言重了!有什麼我幫得上的,你只管說!”
冰兒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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