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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顆腦袋?!”
盧寶潤額角亮晶晶的,都顧不得拿手絹擦一擦,他氣得發抖,卻無法推辭這樣讓他驚懼的脅迫要求,半晌才抖著聲音道:“算你狠!我知道了,有訊息告訴你就是!”連告辭的話都忘了說,轉身拂袖而去。
英祥等他走了,才對冰兒說道:“原來你救盧寶潤是為了這?但我覺得你棋差一著啊!嘴長在盧寶潤臉上,他雖然怕你的威脅不好拒絕,但若是一直推說‘沒有訊息’,你又能奈他何?難道逼他變個訊息給你?”
冰兒收了剛才乾坤在握的神色,轉臉看著英祥道:“你說得對。但是——”
英祥怕她失望,忙寬解道:“不過,多條路子多分希望。萬一盧寶潤忌憚,透點訊息出來也是好的,畢竟他在兵部,相關的訊息來路也多些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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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盧寶潤的訊息是漫長的事,但是杭州來的信卻讓英祥憂喜參半,拿著問妻子:“是顧教諭來的信。語氣含糊問奕霄的現狀,又說顧柔的妹妹說了親,可按著杭州的風俗,姐姐不嫁,妹妹也不好嫁。我想,他大約怕我們奕霄在京升發,會攀龍附鳳,毀掉杭州的婚約,所以出語試探呢!”
冰兒道:“顧柔挺好的,我喜歡這個小姑娘。現在既然奕雯的事暫時也沒有門路可抓尋,不如干脆為奕霄辦了婚禮,若是能早添子孫,也了了你阿瑪的心願。”
英祥苦笑道:“我又何嘗是攀龍附鳳的人呢?只是奕霄娶顧柔,我們沒意見、我阿瑪沒意見。你阿瑪呢?”
這一層冰兒倒沒有想到,半天撇撇嘴說:“兒女的婚事我們做主!何況現在我還被出著宗籍,他管不著我的家事!”
英祥點點她腦袋道:“一廂情願!”
甭管是不是一廂情願,冰兒對自己阿瑪,總有種說不來的叛逆——隨你讓不讓我做,反正我想做到的事都會去做。既然想定了讓奕霄成婚,算計了半天,決定根本不和乾隆商量,先派信得過的老家人,回杭州找故友做冰人、行六禮。送去奕霄的八字,要來顧柔的八字,請人合一合——也不過是走個形式。至於“納徵”,亦就是下聘禮、落大定的意思,如今在京,常蒙乾隆恩賞,家裡富足得很,定好納徵的日子後,辦好豚肉、肥羊、茶葉、禮餅、喜酒、喜糕、紅綢、烏紗、紅蠟、爆竹、禮香等,又把從京城帶去的送給二姑娘的幾件珍飾一併用錦盒裝了作為聘禮,一切儀節都按最好的來,極為女家做面子。
據回來的老家人說,那日杭州的街坊圍得顧教諭家門口的巷子水洩不通,爭著觀看那鼓樂吹奏、金花紅裝的送聘禮的長長隊伍。有臉面的顧家親眷親自開啟那些錦盒,看著工藝精湛的金銀花鈿、珠花翠飾、釵環釧鐲等等,個個臉都被珠寶映照得五光十色的,舌頭伸出去老長都縮不回來,嘖嘖讚歎顧二姑娘命好,嫁的男人既是文采風流,又是貌比潘安,還在京裡當了官、發了財,闊氣得杭州城裡都沒幾個能比!
顧教諭臉面十足,春風得意,樂呵呵地行了賞,叫內人準備回禮,請了婚書,準備商定大禮的日子了。
動靜鬧得不小,連駐在杭州的浙江巡撫都知道自己轄地飛出金鳳凰,在御前十足得到榮寵,每月必行的請安摺子上,除了報晴雨,也把這事當做茶餘飯後的閒話,一總報到乾隆那裡。
乾隆自然有些不滿。不過冰兒此時身份並不是公主,英祥也仍算被奪爵出籍的平民,那麼奕霄的婚姻,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除卻硬要指婚,否則亦沒有插手的道理。只是婚禮未行,他當然也有辦法。於是萬幾政暇,與傅恆閒話之際,談到了奕霄的婚事,當笑話對傅恆說:“冰兒這老毛病實在難改:自以為是、自作主張!這次在杭州為奕霄下聘,搞得轟轟烈烈——想問題一點不周全,竟不考慮後頭!”
傅恆自然知道他的不滿,陪笑道:“可不是!聽說對方只是個八品教諭的女兒,又是漢人,做正室實在不適宜呢。不過此刻,他們身份尷尬,若是指配宗室或親貴,又不知道合不合適?”
乾隆不屑一顧地笑道:“有什麼不合適的?他們家的爵位,將來自然還是他們的。等冰兒她女兒的事過去,朕自然要復她名分的,總不能叫她在外吃了那麼多苦,現在連一點恩遇都沒有吧?所以呢,奕霄日後貴不可言,那麼性急為他辦婚事做什麼?這門不當戶不對,將來還是得聽朕為奕霄指婚,女方家不是鬧得空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