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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與她一起離開了。
林清使個眼色,穿堂中無干的人也都退了下去,只餘他、譚青培和冰兒在。他好整以暇地捧起茶喝了一口,道:“你們師徒二十多年沒見,就沒有話要說?”
譚青培素來不愛說話,此時咳了兩聲道:“道不同不相為謀。”別轉過腦袋。林清笑道:“誰說一定道不同呢?”轉臉對冰兒說:“藥王先生自願入教,除卻反清復明之外,也有殺掉皇上倚為左右手的大學士傅恆的意思。我們想來,博夫人的身份,去反自己的祖宗和家人,大約是不可能的,不過若是能為我們鋪一鋪道路,我們也是感激不盡的。”
冰兒冷冷道:“這不必談了!你們都不肯放奕雯回家,誠意在哪裡?”
林清說道:“咱們開啟天窗說亮話,奕雯若是回去,博夫人又憑什麼幫我們呢?若是要我們的誠意,您瞅著奕雯在這裡半年,日子過得舒心不舒心不就知道了?”他閒閒的神色褪去,目光突又和開始見面時一樣變得銳利:“夫人來的時候就說,有訊息相告,想必是十分重要,才勞得夫人親自跑一趟;想必也是十分可靠,才讓夫人一來就輕易地找到了我們。如果夫人能夠及時告知,不光我們感激夫人厚意,奕雯大概也要感謝母親對她的關心呢!”
冰兒心想:怪道清水教這點人能在朝廷眼皮子底下撐了這許久,林清這人,能說會道,拿捏人心的本事極好,又擅長觀察分析,幾乎類於水泊梁山的吳用,確實是個不能小覷的對手。而他此時的分析也有道理:如果奕雯一定要待在清水教和王碩禎在一起,自己這條訊息還真不能延誤,否則就是害了奕雯的一條命。雖有不甘,還是必須告知。她沉吟了一會兒,說:“這幾日,官兵已經在調集兵將,還有火銃和大炮。”她打量了一下木結構的房子:“炮火一至,這裡的人沒有僥倖的道路。”她嘆了口氣:“奕雯鐵了心,我也沒辦法,只好拜託你們照顧了。”
明知是與虎謀皮,仍然不能不把奕雯拜託給他們。好在自己這裡仍然有用,只要他們想要自己幫忙探聽訊息,就還不會對奕雯怎麼樣。林清看冰兒此時說話,還是一派篤穩鎮定,看不出她其實已經五內俱焚,心裡倒也佩服這位敢於闖虎穴的奇女子,點點頭說:“博夫人放心!”轉臉對譚青培道:“藥王先生,博夫人願意幫忙,很多事並不必急於一時。事緩則圓,有慢慢商量的機會,對不對呢?”
譚青培一如既往地皺著眉頭正襟危坐,不置可否。林清知道這也是個彆扭人,卻有把握自己拿捏得住他,對冰兒點點頭笑著說:“夫人的訊息,咱們感激不盡!不知夫人家在何處,我們以後如何聯絡才好?”
冰兒道:“我住在西郊三園附近的公主賜園,但是日後是否有這樣的自由尚不可說。”
譚青培道:“這容易。我這裡有養的無毒蛇,喜愛青果藥丸的氣味,我們各執一丸,便可引蛇為我們傳遞訊息。”他抬眼瞥瞥徒弟,當年她還是個小女孩,聰明是聰明,卻不懂什麼,如今坐在那裡,說話行事都很老道,讓他既有些怔忪時光的變遷,又有些隱隱的擔憂。林清一直勸自己不要過於糾纏往事,但他還是忍不住說:“我只一個願望,此生是必要實現的!”
林清急忙打斷道:“藥王先生!只要我們能如計劃的一樣對抗朝廷,不用等到取得天下的時候,就一定能夠實現你的心願!”
冰兒知道他一心是要取傅恆性命,撇撇嘴假裝沒有明白,不置可否,轉臉對林清道:“用蛇傳遞訊息,果然是好主意,但信如果不是奕雯寫的,我不會回覆。”
林清見她縝密,笑道:“那你放心!”該說的話都說完了,他起身送客。冰兒雖然還想見見奕雯,但自知見和不見並不能改變什麼,奕雯的七寸和自己的七寸都拿在人家手裡。她無奈出門,還由來時的路一直到彌勒廟,又下山回到官路上,車伕老黃尚在茶酒鋪子裡與人聊得入港。坐上回去的馬車,冰兒忍了半天的淚水傾瀉而下:果然兒女都是負累,她終於為奕雯,走上了對抗父親、叛逆朝廷的不歸路。
作者有話要說:
☆、對峙莫懼下泥犁
回家數日,冰兒天天在忐忑中度過。奕霄在園子裡讀書,掛著軍機章京的名頭,實際跟軍機完全碰不到邊,而自己,有心打聽,卻打聽不到任何東西,有時進宮,所有人都恭敬得一如往常,但是也都緘默得可怕。直到有一天,自家的院子裡游進來一條黑底綠色花紋的小蛇,橢圓形的腦袋,身子上裹著一條油布,循著氣味直接遊動到放青果藥丸的假山石洞裡。
冰兒解下油布,裡頭裹著一張素紙,折成小小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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