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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代爾養了一群雅各羊。皮特·格倫迪的妻子說她把羊毛紡成線,再用織毛衣機把毛線織成昂貴的仿名牌羊毛衫,她的神通比太空梭都大。
凱西和魯絲·卡特爾是表姐妹,年齡相差不到一歲,無論是從母親一方還是從父親一方查考,她們都有血緣關係。她們一同大成人長,一同做了媽媽,凱西的兒子德里克比愛麗森晚三週出生。這兩家人的生活經歷糾纏在一起,難以分清楚。如果凱瑟琳在凱西這裡得不到她需要的線索,很可能她在其他任何人那裡都得不到。如果像喬治預先告訴她的那樣,這是一個難纏的女人,她就得想出一個萬無一失的辦法。
凱瑟琳在拉克農舍外把車停下,凱西結婚後便一直住在這棟十八世紀的房子裡,愛麗森失蹤時她已經在這兒住了十九年了。開門的女人腰桿挺直,看起來很結實,花白的頭髮用一塊粗布包著。加上她那紅撲撲的粗糙的臉頰,活脫脫就是快樂家庭節目中那位麵包師的妻子布恩太太。只是她的眼睛跟她這種喜氣的外表不太吻合。那雙眼睛冷峻挑剔,讓凱瑟琳覺得自己像個待價而沽的商品,而且不光是從錢的方面來考量。“你就是那位作家吧。”凱西和她打招呼,說著從掛鉤上取下一件破舊的夾克衫。“我覺得,你肯定想先去莊園主宅第轉轉。”她說話的語氣堅定,沒有商量的餘地。
“那太好了,洛馬斯太太,”凱瑟琳說,隨後跟著這位老太太轉過綠地的拐角朝莊園主宅第走去,“很感謝您抽時間陪我!”她馬上後悔自己多嘴了。
“我花時間不是陪你,”凱西尖刻地說,“我這麼做是因為想愛麗森。我經常想起我們的愛麗森。她是個好姑娘。我常想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她可能過著怎樣的生活。我好像看見她的工作是和孩子們在一起。當一名老師或一個醫生。她做的是積極有用的事。然後,我又會想到現實。”她在莊園主宅第門口停住腳步,目光陰鬱冷酷地盯著凱瑟琳。
“如果我能夠讓時光倒流並且改變我一生中的某件事,那就是那個週三晚上發生的事。”她痛苦地說,“我不會讓愛麗森離開我的視線。別告訴我不要自責,沒用。我知道,魯絲·卡特爾到死都在想如何改變那一切,到我死的時候,也是一樣。
“這些日子,我總是感到後悔。我對沒有做和沒有說的事情後悔不迭。我只有到墳墓裡去跟那些親人說一聲對不起。這也是我為什麼願意和你談談的原因,希斯科特小姐。”
她從口袋裡拿出一把鑰匙開啟門,帶凱瑟琳來到廚房。廚房修整過了,很顯然花了不少錢。松木櫥櫃和碗櫃上的綠鏽表明它們真的是古董,不是現代的仿製品。桌子的檯面是大理石和水晶木板的混合材料。廚房裡有一臺美國樣式的雙開門冰箱和一個洗碗機。凱瑟琳瞥了一眼餐桌上的一沓報紙。最上面的一張是兩天前的。她想,這說明珍妮絲·溫懷特走的時間不長。但廚房卻好像好長時間沒人來過似的,空落落的。
“我敢打賭,1963年時這裡不是這樣的。”她一本正經地說。
凱西·洛馬斯終於擠出一絲微笑。“你說的沒錯。”
“也許你能告訴我那時候什麼樣?”
“我想我還是先給咱們沏杯茶吧。”凱西沒直接回答。
“感謝溫懷特女士同意我參觀這個地方。她妹妹和喬治·貝內特的兒子訂婚了。”
“哦,世界可真小,蠻好的。”她給壺裡添滿水。
“我在布魯塞爾碰到海倫,”凱瑟琳繼續說,“她長得很美,很遺憾,她姐姐當時不在。”
“她經常不在。我想她迷上了一本關於一起兇殺案的小說。”凱西低聲說,一邊從壁櫥裡拿出一對茶杯放到桌子上。
凱瑟琳走到窗戶邊,外面是村子的公共綠地。她想象在那些搜尋無果的時間裡,魯絲·卡特爾無望地試圖分辨出女兒回家的腳步聲。
好像讀懂了她的心思,凱西開始說話。“那晚以後,看著警察在那片綠地周圍轉來轉去,我心裡有什麼東西變成了石頭。如果我可能忘記這一切,這個噩夢也足可以把我從遺忘中拉回來。我到現在仍然一看見警察來到村子裡就覺得噁心。”
她轉身去泡茶。“那晚改變了一切,是嗎?”凱瑟琳問道,說著悄悄開啟了她大衣口袋裡的錄音機。
“是的。不過,我感到高興的是我們有喬治·貝內特這樣的警察站在我們這邊。如果不是他,霍金那個混蛋很可能就逍遙法外了。這也是我願意和你談談的另一個原因。喬治·貝內特為愛麗森做了很多,現在他應該得到信任。”
“斯卡代爾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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