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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兒,我想現在該開啟第二瓶香檳了。”保羅說著從椅子上跳起來。
“還有一件小事兒,喬治,” 凱瑟琳的臉上綻放出最燦爛的笑容,“如果這趟回來之後,你感覺還行,能不能考慮跟我再去一趟?”
“我想你的書已經寫完了。”他找到了一個拒絕的藉口。
“這只是第一稿。還有很多時間,我還可以再補充一些東西。”
喬治嘆了口氣。“我想,我欠你的太多了。好吧,凱瑟琳。如果我能活著走出斯卡代爾,我一定跟你再去一趟。我保證。”
第六章
1
1998年8月
凱瑟琳盯著這封信,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的第一個感覺是:這是在開玩笑。可是,她馬上就知道自己感覺錯了。她知道喬治·貝內特絕對是一個紳士——是一個有紳士風度的人——不會開這種荒唐的玩笑。她把信又讀了一遍,心想他是不是哪裡出了毛病。或許從愛麗森·卡特爾的案子中解脫出來之後再去斯卡代爾讓他徹底崩潰了,當時有些人也出現過這種情況。她把這種可能也排除了,喬治·貝內特是個特別理智的人,三十五年來他從沒失去理智。他自己不止一次地說,重溫這個案子沒有他擔心得那麼艱難。
可是信中所言讓凱瑟琳方寸大亂。心裡的怒火攪得她坐臥不寧。郵差把信送來時,她早飯剛吃到一半。她正在等編輯讓她改稿的信,不料等到的卻是這封倒黴的信。她的第一個反應是拿起電話,但是還沒撥到喬治號碼的前三位,她砰的一聲把話筒放下了。多年的記者生涯已經教會了她一個道理,在電話裡很容易找個說法把人搪塞過去。她必須面對面地來處理這件事。
她把喝了一半的咖啡和吃了一半的麵包撂在桌上。四十分鐘後,她已到了喬治家旁邊的那個蓄水池旁邊,向右一轉就是喬治家。凱瑟琳因為沮喪而無法平靜。她腦子裡全是喬治的專橫武斷,她想不明白是什麼把他惹著了。他從未表現出一點點蠻不講理的跡象。她一直以為他們已經是朋友了,可她不明白朋友竟然這樣對待她。
她心裡明白,這本書與其說是他的,不如說是她的,那他就沒有權利從她這裡搶走它。她沒有被他對簿公堂的威脅所嚇倒,因為有合同。但她擔心他的反對會影響書的銷量和她個人的聲譽。如果有一個知道案情內幕的人站出來唱反調,那她的損失可就無法彌補了。可是,她不會束手就擒,她要拼一下。如果喬治置他們的友誼於不顧,她也決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管這個決心多麼難下。
她沿著一條狹窄的小路往前開。喬治家的兩輛車都停在車道上,她只能繞過他們那棟石灰岩的別墅,把車停在半山坡的臨時停車處。她急匆匆大踏步地從車道上跑過來。
她按響門鈴,好像家裡沒人。不過,就算喬治步行到村子裡去了,安妮應該在家。她有風溼症,去哪兒都得坐車。凱瑟琳離開大門,繞著房子走了一圈,她想他們可能趁著早晨陽光還不太炙熱的當兒在花園曬太陽呢。但她同樣撲了個空。花園裡沒人,只有修剪整齊的草坪和五顏六色的花圃,完全稱得上是一個微型西辛赫斯特城堡花園。
就在她重新折回到前門時,她想到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如果保羅和海倫租了一輛車,那很有可能他們今天帶喬治和安妮出去了?這個念頭讓她決心必須和喬治說個明白。如果她得等到睡覺時間才能把他等回來,那她就等到那個時候。她正站在車道上尋思是在車裡等上一個小時,還是在水池旁的書店裡隨便翻翻那裡的書,就在這時,她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
喬治家的鄰居站在臺階上,好奇地看著她,“是凱瑟琳嗎?”她又叫了一聲。
“你好,桑卓,”凱瑟琳應道,內心深處知道自己臉上的笑容完全是一種職業習慣,“我想你不知道喬治和安妮去哪兒了吧?”
她瞪大眼睛看著凱瑟琳。“你沒聽說嗎?”她終於開口了,語氣中有一種抑制不住的高興,因為她知道一件連凱瑟琳都不知道的事。
“我沒聽說什麼?”凱瑟琳淡淡地問道。
“我還以為你知道呢!他心臟病犯了。”
凱瑟琳不相信地盯著她。“心臟病?”
“今天早晨救護車把他送醫院了,”桑卓說,似乎顯得饒有興致,“當然,安妮在救護車上陪他。保羅和海倫開車跟在後面。”
凱瑟琳驚呆了,她清了清嗓子,問道,“現在情況怎麼樣?”
“保羅回來取他爸爸的東西,我們聽到一點訊息。喬治在重症監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