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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國夫人專心地教印尤裳學習各種禮儀,甚至在她的裙腰綴上一條條半寸來長的飄帶,帶端繫著小巧的鈴鐺,每走一步便是裙襬搖顫,飄帶上的鈴鐺直響個沒完,侍女慌拉住了她,“印姑娘,可不能這麼走,要蓮步姍姍,裙子紋絲不動,一個鈴也不能響!”
印尤裳有些不耐煩地揮起紈扇扇了兩下,侍女嚇得趕緊按下她的手,“印姑娘,這扇子可不能扇,要遮面,遮面!”
印尤裳的性子還算溫婉平和,可被這樣折騰久了倒也扛不住,她氣地嘟起兩片紅唇,忽瞧見不遠處兩人正朝這裡走來,陽光明媚處照清來人的輪廓,她卻頃刻大步跑去,“承訓哥哥!”
身後的侍女幾欲暈厥過去,印尤裳仍不改在契丹時的習慣,性子直魯莽地奔去,裙襬上所有的鈴鐺相互擊碰,猶如撒了一地的碎銀叮噹有聲,劉承訓伸手接住她,“怎麼了,跑得這麼急?”
劉承訓的身旁站著蘇謹戎,蘇謹戎瞧著印尤裳只覺耳廓一熱,忙低頭瞅著腳邊,他卻瞧見印尤裳落在地上的白扇,蘇謹戎蹲下撿起,抬頭間劉承訓已擁著印尤裳走遠。
蘇謹戎拿著扇子有些尷尬,只覺白玉扇柄微微發涼,扇面上繡著精美的木槿花,繁豔的花邊留有一抹淺紅色,蘇謹戎瞅著覺得這顏色實不像繡上去的,他猛地回過神,才明白原是印尤裳遮面時唇脂無意擦上的。
蘇謹戎心跳得極快,他有些發痴地盯著這淡紅色的唇脂印,彷彿依稀可見她絳紅的雙唇,那樣豐潤動人。
蘇謹戎的神情太過曖昧,連不遠處的侍從南弈也心生疑惑,“殿下,蘇將軍是不是對那印姑娘……”
劉承佑只是望著蘇謹戎並不說話,蘇謹戎小心翼翼的將扇子塞進衣衫內,生怕會被旁人看見,他確定藏好後,方長舒了口氣,才朝大殿內踏去。
而蘇謹戎的這一連串動作,卻被劉承佑瞧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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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我們不可莽撞行事,應守境不出,招募軍士,壯大力量。”劉知遠頭頭是道地說著,蘇謹戎的心卻早已不在殿內,紈扇咯在他的胸前,簡直如指甲使勁撓在心上,不斷撩撥他的思緒。
劉知遠說的太多,蘇謹戎聽得有些煩躁不安,侍女恰好端上一杯茶來,“將軍,請用茶。”
蘇謹戎伸手去接,只覺掌心發硬,白瓷杯下似乎塞著什麼東西,他抬眸望向白衣侍女,侍女卻施施然地行了禮離開,蘇謹戎飲的有些急,竟忽然被茶水燙了下,彷彿舌尖也被利針狠狠扎去,他卻忍住發麻的痛,攥緊手心內的東西。
直到踏出大殿後,確定四下已無人,蘇謹戎方展開手中被汗溼的絲帕,一方潔白的絲帕上用毛筆寫著幾個柔媚的字跡:“贈扇於君,心悅君兮君不知。”
蘇謹戎一驚,半晌喘不上氣來,絲帕上遺留著清淡的花香,沁人心脾,他卻忽然想起印尤裳那雙沉甸甸的黑眼睛。
那時印尤裳猛地拔劍回身,與他的劍相抵,陽光透過樹葉落下斑駁的光圈,恰好照在她嬌美的臉龐上,青螺眉黛襯托出清澈的眸子,凌厲的眼神竟毫不退讓。
蘇謹戎的心臟跳動不安之際,卻瞧見方才遞他絲帕的白衣侍女緩緩走來,“將軍,請,印姑娘正在等您!”
印姑娘……
蘇謹戎的喉結上下移動,彷彿下了極大的決心,終於踏著青石板路跟白衣侍女走去。
白衣侍女順牆走了許久,蘇謹戎的心止不住地發慌,可只要想到印尤裳那雙沉甸甸的黑眼睛,他竟是按耐不住的欣喜。
一路避開巡視的侍衛,終於到達一座單獨的庭院前,蘇謹戎緊揣著懷中的紈扇,透過庭院的半月門尤可望見其中的幽深小徑,小徑旁是流水潺潺,花香濃郁,繁密高聳的樹枝伸向蒼穹,濃翠欲滴,院內設計別緻,頗有小中見大的韻味。
穿過明亮的大廳,白衣侍女為蘇謹戎挑開珠簾,“將軍,請。”
珠簾遮蓋的屋內,香爐焚著蓮香,味道清雅芬芳,縈繞的薰香混著女子的胭脂味溢滿室內,蘇謹戎猛地明白過來,此處竟是閨房,他慌要退出去,細紗垂地的屋內卻傳來碎碎的一聲,“萱兒?”
是她的聲音!
恍若夢境一般,纏繞心扉難抹去的聲音。
蘇謹戎只覺渾身骨酥肌軟,竟痴痴地踏了進去。
透過層層紗簾,室內的光線如一方影子,晃著微弱的橙光,她正面朝銅鏡塗著唇脂,身上薄如蟬翼的青絲衣解松,露出半個白皙的香肩,古銅高柄燭臺上的蠟燭快要燒盡了,燭油淋漓地流了下來,在淺紅色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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