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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國夫人的指甲使勁扎進掌心內,十八年前她咬斷臍帶生下劉承佑,在紛飛的戰火中她冒死才將他養大,雖說劉承訓是她的長子,可從出生起劉承訓便被劉知遠帶走了,二十年間她一眼都未曾見過長子,終日與她相依為命的只有二子劉承佑,這些年她受盡了折磨,日後的榮華富貴除了她的二子劉承佑,誰也別想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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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要去哪啊?”印尤裳被劉承訓拽的有些喘不上氣。
劉承訓的手卻緊攥住她,“到了你就知道。”
印尤裳艱難地同劉承訓攀上頂樓,陽光迎面照來,俯身即可看到車如流水的街道,放眼遠望,竟是一覽無餘的繁華市景,整座城池盡收眼底,當真是萬丈紅塵。
頂樓的風很大,劉承訓緊握住印尤裳的手,只恐瘦小的她會被風捲走,“美嗎?”
白瓦粉牆在陽光的照射下如同無數個大小不一的瓷杯,杯內裝滿成群的螢火,路上熙熙攘攘的馬車更似顆顆金色的沙粒。
“承訓哥哥,我為你跳支舞吧?”
劉承訓望著她嬌媚的臉龐一愣,印尤裳卻已迎著風翩然起舞,她穿著粉荷色的衣衫,薄如蟬翼的紗裙在風中飄動,她輕抬腕低垂眉,腳步輕雲慢移步步生蓮,彷彿玉袖生風,旋身間已是風姿綽約儀態萬千。
劉承訓痴痴地望著她,這一剎他幾乎失了神,頂樓的風呼呼地颳著,她就如同是月宮仙子,在這晶瑩剔透的瓊樓玉宇之上起舞,彷彿滿天日光正紛紛墜落,連綴天上人間,卻不及她美的流光溢彩。
劉承訓猛地將印尤裳拽入懷中,他緊緊地摟著她,只怕她會瞬間騰雲駕霧而去。
印尤裳的目光明淨清澈,有種靈秀逼人的美,劉承訓伸手去碰她的臉頰,心卻怦然一跳,指尖竟是如凝脂樣的滑膩,令人慾罷不能。劉承訓再也忍不住,終於垂頭將唇貼在了她的唇上,印尤裳的呼吸很急,她柔若無骨般依偎在他懷中,任由劉承訓的唇一寸寸掠過她的肌膚。
劉承訓有些難以自抑,他伸手拽開她腰間的絲帶,印尤裳卻剎那間晃過神,她慌按住腰間的絲帶,嬌喘吁吁地望著他,“承訓哥哥,我該回去了。”劉承訓漆黑不見底的眸子忘情地凝視著她,許久他才伸手將她腰間的絲帶重新系好,“尤裳,你等著,日後我定會親自將你娶進門。”
時光彷彿定格在十年前,那時他曾對她許下五年之約,此刻她卻仍是飛蛾撲火般固執地看著他,印尤裳一對沉甸甸的黑眼睛深信不疑,“嗯,承訓哥哥,我等你!”
第12章 入骨相思知不知
“其實有些規矩,我也不大喜歡,可你日後是要做太子妃的,總不能被人說不懂禮數。”印尤裳聽著魏國夫人的話,又想起之前與劉承訓的一陣短暫纏綿,臉上不由一陣陣地泛紅,她如蚊蚋般低聲念念道:“成婚還早著呢。”
魏國夫人倒笑了,“哪裡早?若是陛下拿定了主意,那便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印尤裳有些羞澀地咬了下唇,魏國夫人將一把紈扇遞予她,“不說這個了,喏,這扇子以後你隨時拿著便是。”
這是一把頂好的紈扇,白玉製的扇柄下垂有數寸長的硃紅流蘇,扇面薄如晨霧色澤光亮凌娟潤滑,白紈素的扇雙面繡著幾支嬌豔奪目的花,印尤裳一時瞧不出是什麼花,只覺花繡的精巧細緻,淡黃的花蕊上撲著幾隻粉蝶,似乎即將呼之欲出。
扇面左上方有一排小字,淺墨色的字滲入絲絹,字當真是寫的飄逸雋美,“有女同車,顏如,”印尤裳慢慢一字字讀出,到最後兩個字時她卻愣住了,最後發出連自己也聽不清的嗡嗡聲,“顏如舜華……”
印尤裳忽然悟過來,白紈素扇上居然繡的竟是木槿花!
魏國夫人端起茶在唇齒間一轉嚥了下去,她盯著低頭緊握扇柄的印尤裳,印尤裳深埋著頭,髮髻上插了支嵌紅寶石的金釵,釵頭上的寶石閃閃掣動著,猶如微紅的光焰,隱約可知印尤裳身體的微顫。
“團扇,團扇,美人並來遮臉。這話當真是不假,別瞧如今天氣不用扇子,可咱們中原女子還得拿來遮面,莫要讓人恥笑了。”魏國夫人後面的話,印尤裳沒太聽清,她只是手持紈扇痴妄地離開。
劉承佑從烏檀描金屏風後走出,他望著印尤裳虛晃的背影,不由露出魅惑妖冶的笑。
魏國夫人問:“你這招可管用?不過就是一把扇子。”
劉承佑睥睨了眼半信半疑的魏國夫人,勝券在握的眸子裡拂過一絲淺笑,“母后大人儘管放心,這不過是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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